周时宴很快反应过来,一脸面瘫的解释,仿佛刚才口误的不是他一样。
“我是说我家有人生了,我有好几个侄子了,家里不需要我传宗接代。如果小顾同志不愿意生孩子,也可以。 我娶媳妇是为了两人一起过一辈子,又不是为了生孩子的。”
顾老太太觉得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说实话,这么好的男人,她要是年轻那会非得哭着喊着嫁了。
半晌,才喃喃的问:“你这是图啥?”
周时宴眸中闪着笑意,直直盯着顾瓷,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我就图她这个人。”
如果说之前同意娶顾瓷带着怜悯的意思,那么当他被顾瓷用毫不掩饰的视线打量时,他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了。
那一刻,他知道,他想娶她。
他想把她娶回家,好好的疼宠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呵护她。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他值任务时经过了顾家村,救下了她。
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顾瓷,不舍得错过每一分每一秒。
此时的顾瓷却慵懒的靠在了床上,唇间勾勒着邪气的笑。
哪怕她这个姿态是那么的离经叛道,都让他爱得不行不行的。
顾父与陈盼弟感动坏了。
两人激动的异口同声:“行,我们就把宝儿嫁给你了!”
这么好的女婿到哪去找?
要是不赶紧抓牢了,跑了可咋办?
顾老太太:……
这两个棒槌!
说几句好话就把宝儿给卖了。
等宝儿随军了,离得远了,看他们这两个棒槌哭不哭!
顾瓷微抬了下巴,笑:“这么想娶我?”
周时宴脸一下红了,随后用力点了点头:“嗯。”
顾瓷挑了挑眉,视线从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往下移动,划过了结实有胸肌,在他的腹部停留了数秒。
周时宴面对千军万马的沙场都面不改色的脸,竟然慢慢的红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然后站得更直了。
既然她想看,就让她看个仔细。
他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
“我喜欢八块腹肌,人鱼线。”
周时宴脸更红了,喉结又是一阵的滚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这些我都有。”
顾瓷差点笑了起来。
这个年代的兵哥哥可太纯情了,让她都不好意思调戏了。
“行,那咱们先处着,要是我满意了,我们就去扯证。”
长相都在她的审美上,又是宽肩窄腰大长腿,最重要的还是她最敬佩的兵哥哥,这么好的男人她前世都没找到,穿到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怎么可能放过?
必须抓牢了。
周时宴大喜,伸出手想握顾瓷的手,还没碰到,又觉得太不稳重,半途拐了个弯,从带来的兜里拿出营养品。
“顾同志,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补品,你多吃点,等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顾瓷一看,里面有两瓶麦乳精,两瓶水果罐头,两大盒铁皮盒饼干和两大包的大白兔奶糖。
这些东西在前世不算什么,在现在这个年代,都是了不起的东西了。
顾峰看到两大盒的铁皮饼干眼睛都直了。
“哎呀,那铁皮盒饼干可不好买了,不但要票,而且还买不到。大堂姑家有一个,我上次去她家看着稀奇,想摸摸饼干盒,她都舍不得给我摸,说怕我摸坏了。”
大堂姑就是二爷爷的大女儿,供销社的顾爱红。
顾瓷脸一下冷了。
一个破饼干盒还舍不得让她哥摸,看不起谁呢?
她拿起了那盒饼干塞在了顾峰的手里。
“给,六哥,随便摸,连里面的饼干都是你的,以后你晚上饿了就起来吃几块。”
“真的?这铁皮盒子的饼干都给我了?”
顾峰不敢相信地又问了句。
“德行!不就是一盒饼干么?都是你的。”
“啊,太好了,谢谢妹妹,我就知道你最疼六哥了。”
顾峰高兴地给顾瓷发了一张好人卡。
顾瓷笑了笑。
周时宴脸微沉了沉。
他未来的媳妇最疼的不应该是他么?
这个大舅子有点碍眼啊。
顾峰抱着饼干盒摸了又摸,一面摸一面兴奋地叫:“奶,爹,娘,我也有饼干盒了,你们快看,这饼干盒上还有花呢,这花还是高高低低的。摸着真光滑呀。”
顾父与陈盼弟也凑过去,好奇的打量着饼干盒。
陈盼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惊喜道:“当家的,别说,摸着还真是高高低低的,这是怎么刻的呀?”
周时宴笑着解释:“婶子,这是模子压出来的,不是刻的。”
顾瓷从把饼干盒送给顾峰后就一直观察着周时宴的表情,见周时宴没有一点的不开心,表示满意 。
要是周时宴舍不得把饼干给顾峰,那她立刻与他掰。
她可受不了抠门的男人。
她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对你亲人都抠的人,肯定对你的情义也不深。
还算不错,周时宴这一条过关了。
顾奶奶一把抢过了饼干盒,爱惜的摸了摸,随后对着顾峰一个巴掌扇在后脑勺。
“这饼干是小周送给你妹养身体的,你也要跟你妹抢?”
顾峰摸了摸后脑勺,委屈道:“奶你怎么又打我?这是我妹送我的,再说了,我也没说要吃呀,我摸一会再还给我妹。”
周时宴连忙道:“不用还,六哥你吃就是了,等小瓷吃完了,我再买就是了。我每个月的津贴足够小瓷吃的。”
顾瓷不禁看了眼周时宴,这货挺会见缝插针的,才一会就由顾同志变成小瓷了。
周时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看到顾瓷的眼神。
心里却窃窃的喜,又跟心爱的小姑娘近了一步了。
顾峰一下乐了,把顾奶奶手里的饼干盒抢了回去:“奶,你听到我妹夫说了么?以后我妹想吃还有,随便吃,那这盒就是我的了。”
顾奶奶翻了个白眼,又一把抢了过来。
“那也不能放你那,放你那不得一晚上就给造完了?给我拿着,每天晚上给你一块。”
顾峰敢怒不敢言。
陈盼弟眼珠转了转,对顾老太太陪着笑:“娘,要不放我那吧,我给他们分,您看怎么样?”
顾老太太呵呵了两声,没理她。
要是这饼干是给顾瓷吃的,陈盼弟还能忍得住不吃,毕竟顾瓷是她的心尖尖肉,她舍不得抢食吃。
但要是这饼干给顾峰那几个小子吃的,呵呵,陈盼弟这个馋婆娘能全吃了。
顾老太太可太了解陈盼弟了。
顾瓷看着陈盼弟吃瘪,不禁好笑。
说来她这个便宜娘真是挺奇葩的。她自己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出生,结果她自己却把闺女宠到了骨子里,反而把儿子当成草,让他们野蛮生长。
用陈盼弟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她吃过的苦,不舍得让自己的闺女再吃。
这种思想在前世那是很正常,但在七十年代的农村简直就是异类。
所以村里人觉得陈盼弟宠女儿那是脑子有病。
甚至陈盼弟娘家爹妈嫌弃她把好吃的给顾瓷,想来打秋风,都被陈盼弟打走了。
顾瓷把一包大白兔奶糖打了开来,拿出一颗剥去了糖纸,把糖塞进了陈盼弟的嘴里。
“娘,吃糖。”
陈盼弟先是一惊,随后享受的眯了眯眼:“这糖真好吃,一股子的奶香味。我家宝就是孝顺。”
陈盼弟吃着糖还不忘了夸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