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巷这边,香穗他们收拾好行囊,吃了盏茶稍作休息了一会儿。
香穗就吩咐绿竹去烧些热水,一路行来身上黏糊糊的,她跟石头都要简单的擦洗一下换身儿衣裳去见夏敞。
未时末,这是天气也没有中午那么炎热,香穗跟石头坐上马车被程乾带着出了永福巷。
香穗掀着马车的窗帘子往外看,外面的街道巷陌都没有变化,马车行到大街上,拐角处的那家包子铺依然热气腾腾。
包子铺店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锅上的蒸笼拿了下来。
虽然蒸笼的盖子还盖着,香穗能想象出蒸笼里面包子的样子,白嫩嫩,宣软的,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到底是啥口味的,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吃到过。
程乾骑着马在前面带路,马车一路被带到了县衙门前,他们在衙门口旁边的拴马石旁停了马车。
绿竹掀开车帘子,将香穗扶了下来。香穗下来后,石头纵身一跃一下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程乾向门口的守卫亮了腰牌,说了声:“将军家眷”就带着香穗跟石头走了进去。
衙门大堂里没有人,程乾就带着他们两个往夏敞的书房去了,书房在大堂后面的一个小院。
他们刚走到门口,三元就笑着过来了,打招呼:“姑娘,小郎君来了?”
香穗笑着点了点头,石头问三元:“三元,爹爹在吗?”
三元忙笑着说:“在,在书房里头呢,郎君稍等我去通禀一声。”
三元跑去书房通禀,等他再出来,身后就跟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香穗分不出品级的官服,他跟在三元身后出来,就去一旁站定躬身垂首等着他们进去。
石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往书房走,香穗因为看了那人一眼便顿住了脚步。
这人虽然弓着身子,微微低着头,香穗一眼还是认出了他-村长家在县衙里做官的二儿子柳孝廉,她叫了柳二叔的。
香穗想着要不要当做没看到,偏偏这个时候,柳孝廉偷偷抬了头,正巧跟香穗看了个对眼。
香穗跟小时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柳孝廉没有怎么认出她。
香穗觉着见了村里的叔伯不打招呼有些失礼,况且她要给她爹重修坟墓还得提前跟村长说一声,于是她扬起个微笑,轻轻喊了声:“柳二叔。”
这声柳二叔喊得柳孝廉有些懵,他确定他不认识将军家的大姑娘。
香穗笑着招手叫回石头:“石头,你过来,这是咱们村的柳二叔啊。”
石头?
这名字有些熟悉。
柳孝廉正在为想不出对面的人是怎么认识的而尴尬,夏敞等不及出了书房,叫了声:“穗儿,石头。”
香穗转身应了一声,石头直接跑过去叫了声:“爹爹。”
夏敞笑得很开怀,拉着石头就问起来一路上的见闻。
穗儿?!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