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有为便跟大伙商量了下。
最后跟沈以渐约好,半个时辰后在城门外半里地的凉亭那儿集合。
众老兵磨枪杆的磨枪杆,削棍子的削棍子,正在窝棚里翻找着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废兵器。
少年也回去准备前往田庄的行囊,只不过还没盘算好是否将祖父祖母也带上。
但想到情况不明的田庄和山匪横行的城外,他还是决定自己先去探探路。
等将据点安排妥当了,再将他们接过去。
余初阳那小子,也留家里吧。
毕竟去薛家的时候余初阳也跟着去长见识了,要是此次出城还是他们俩人,目标太明确的。
更容易被盯上。
正好这小子有编筐的手艺,让他在家拿柴房里的茅草编些筐子出来也方便之后搬东西。
沈以渐回去后,就跟余初阳交代了声。
男孩认真地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会认真待家里编筐子。
他这才放心地收拾起行囊,往布包袱里塞了不少方便面、料理包以及压缩饼干等吃食,以及暖宝宝热水袋等便携的保温用品,还有只小奶锅。
本来沈以渐准备再带件军大衣给严叔的,但想到一会儿大家伙都要帮自己的忙。
独独给严叔一个人不太好。
毕竟有些东西不患寡而患不均。
还是等到这路上的危机过去,仔细地考察一番这群伤残老兵的具体品性,再决定是否要邀请他们留在田庄。
待他们真留下了,再发军大衣也不迟。
沈以渐到城外凉亭的时候。
严有为已经领着扛着自制“武器”的伤残老兵,在那儿候着了。
这支队伍大都是四十多的汉子,裹着难以御寒的破旧衣衫,因为长期吃不饱饭身形瘦弱。
但毕竟都是上战场见过血的兵丁,就算是身体有部分残缺。
此刻扛着在战场嗜血的斑驳铁器或废旧农具改的棍棒,聚拢在一起,带着无言的震慑力。
沈以渐很满意。
这已经是他能力范围内,凑到的最强力的保护了。
他也不含糊,将背在身上的压缩饼干一人先发了两块,让大家路上当干粮吃。
随后就启程朝田庄的方向去了。
前半段路,很平顺,但众人也不敢放松警惕。
毕竟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要进入被两侧山峦环绕的乡道,往往是这种地方最常有山匪埋伏,劫掠过往商队百姓。
伤残老兵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前行的脚步也放慢了些许。
但还没走进乡道。
严有为就隐约听到了前方传来马匹嘶鸣声中,夹杂着拳拳到肉的打斗声。
“等等!前面好像打起来了!”
他紧绷着神经,回头看向战意凛然的老兵们手里拿着的铁家伙,决定还是按原路继续前行。
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有山匪劫掠过往客商行人,要有余力的情况下就帮一帮。
沈以渐也表示赞同。
一行人走了没多久。
乡道拐弯处一过。
他们就看见了乡道旁。
一少年和一群二三十个土匪,激战正酣。
用激战这词,可能多少有些歧义,准确来说是一个人痛殴了一整群。
山匪依靠数量,源源不断地从草丛里钻出来,才勉强撑住了胜率对半开的局面。
少年戴着面纱,身姿矫健,宛若游龙。
轻松地将每个试图攻击自己的家伙,打得鼻青脸肿半身不遂。
但毕竟是单枪匹马,被这群山匪包抄围攻至少有一个多时辰了。
他挥舞着锋利尖锐的匕首,隐隐有力竭的征兆。
“小渐,那我们先上去帮忙了?这几个人留下护着你。”严有为征得雇主同意,连忙挥舞着铁锹就冲了上去。
一铁锹挡住了眼神阴毒,试图背后偷袭的男子。
王晁一击不成,满脸凶狠地咒骂起来,“废物,一个个都特么的是废物,妈的,这都哪来的多管闲事的?!”
他呼哧呼哧地大喘着气,退到了后面。
王晁满脸冷漠地指挥着一众流氓地痞,把这少年拿下。
暗自磨牙。
很好,这小子甩了他小弟一次,还打伤了他这么多弟兄。
等着吧,一会落到他手里。
王晁心里暗暗发誓,等确定黄金的下落。
就把这臭小子的倔骨头一寸寸敲断,手筋脚筋都挑断,让他只能扭曲地在地上爬!
让他能!
到时候看他一个废人还能干什么!
“剩下的人都给老子上!”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手下节节败退,吩咐道。
那群畏畏缩缩吃干饭的,平时用不上,现在去当挡箭牌得了。
却不成想,施令发号下去,却没人回应。
王晁一扭头。
发现人都跑没影了!
而伤残老兵的大部队也到了。
四十多岁的汉子们把棍棒挥舞的虎虎生风,坏的铁锹铁锄铁钉耙也都朝着山匪们最脆弱的脖颈四肢招呼,简单粗暴地打趴下一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