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孙书生怯生生地看着梁启云,眼中满是担忧。
梁启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然后转身向藏书阁走去。他需要查阅更多的书籍,完善自己的讲学内容,才能更好地反驳钱夫子的无理指责。
然而,当梁启云来到藏书阁,却被管理员拦在了门外。“抱歉,梁先生,您没有得到许可,不能进入藏书阁。”
“许可?”梁启云微微皱眉,“什么许可?”
管理员指了指墙上的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未经钱夫子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藏书阁。
梁启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钱夫子早就想到了这一招,堵死了他获取知识的途径。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刚走下台阶,就看到郑书童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本《诗经》,正摇头晃脑地背诵着。
梁启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过。郑书童见状,连忙追了上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梁先生,进不去藏书阁了?要不要我帮你跟钱夫子求求情啊?”
梁启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开了。
夜幕降临,梁启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踱步,心中充满了愤懑和无奈。他本想在国子监施展自己的抱负,却没想到处处碰壁,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倚老卖老的钱夫子!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闪烁的繁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难道,自己真的要向现实妥协,放弃自己的理想吗?
“先生……”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梁启云转过身,看到孙书生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本书,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孙书生怯生生地看着梁启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光芒仿佛一缕微弱的烛火,照亮了梁启云心头的一角。他暗自叹息,自己怎么能在困境面前就轻言放弃?纵使钱夫子百般阻挠,但自己身为先生,肩负着传道授业的责任,又怎能辜负这些渴望知识的学子?
“进来吧。”梁启云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却透着一股坚定。
孙书生快步走到梁启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书递给他,“先生,这是我从家带来的书,是关于算学的,我觉得很有意思,想请先生指点一二。”
梁启云接过书,随意翻看了几页,眉头微微一挑。这本书并非寻常的算术启蒙,而是涉及了一些较为高深的算学理论,显然,孙书生并非只是对算学感兴趣,而是真的花了一番心思钻研。
“这本书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梁启云放下书,看向孙书生,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是家父偶然所得,见我平日里喜欢摆弄算筹,便将此书赠予我研习。”孙书生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先生,我是不是很笨,这些算理我看了好多遍,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不,你很聪明。”梁启云摇了摇头,“敢于质疑,敢于思考,这比什么都重要。这本书上的内容,就算是许多饱读诗书的学者也未必能全部弄明白,你能静下心来钻研,已经十分难得了。”
孙书生听到梁启云的肯定,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鼓起勇气,问道:“先生,您之前在课堂上讲的那些道理,与其他先生讲的都不一样,我、我很想听您再多讲一些。”
梁启云看着孙书生,又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钱夫子虽然固执迂腐,但他在国子监多年,根基深厚,自己想要与之抗衡,绝非易事。
他走到桌边,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格物致知”四个字,然后转身对孙书生说道:“你可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孙书生看着那四个字,摇了摇头,“学生愚钝,还请先生解惑。”
梁启云将毛笔放下,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繁星,缓缓说道:“格物致知,就是要我们去观察事物,研究事物,从而获得知识,明白道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明日,我便在学舍开讲,为你,也为所有想要求知的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