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脸上的笑容在梁启云转身后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他领着梁启云穿过抄手游廊,一路往后院深处走去,沿途亭台楼阁逐渐稀少,假山流水也变得干涸枯竭,最后停在了一处偏僻荒凉的院落前。
“梁先生,您请看,这就是为您准备的住处,您看可还满意?”刘管家皮笑肉不笑的指着眼前这间屋顶长满青苔、窗户破损不堪的房间,语气里满是敷衍。
梁启云怎么会看不出刘管家的用意,但他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多谢刘管家,如此甚好。”
刘管家见梁启云如此轻易就范,心中更加轻视,应付了几句便转身离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梁启云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几日后,王大人设宴款待府中幕僚,梁启云作为新晋门客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席间觥筹交错,众人谈笑风生,唯独梁启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事。
“梁先生,怎么不说话?可是觉得我府上的酒菜不合胃口?”坐在主位的王大人注意到梁启云的沉默,开口问道。
梁启云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大人言重了,府上的酒菜精美绝伦,在下只是初来乍到,还不太适应。”
“哈哈,梁先生不必拘谨,今日没有外人,大家都是为朝廷效力的同僚,只管畅所欲言。”王大人爽朗一笑,示意梁启云坐下。
坐在梁启云对面的张师爷见王大人对梁启云如此客气,心中有些不悦,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故作关切地问道:“梁先生,我听说您精通兵法谋略,不知对如今北疆战事有何高见啊?”
张师爷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宴会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梁启云身上。大家都知道,这北疆战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张师爷这是故意想给梁启云一个下马威。
梁启云自然明白张师爷的用意,但他不慌不忙,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缓缓开口了……“张师爷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对北疆战事也只是略知一二……”
“张师爷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对北疆战事也只是略知一二,岂敢妄谈高见。倒是这几日翻阅卷宗,发现我朝在军需粮草的调度上似乎还有可优化之处……”梁启云不紧不慢地说着,避开了正面回答,将话题引向了更具体的细节。
他随后以边关几处要塞的粮草运输为例,深入浅出地分析了现存的不足和隐患,并提出了几条切实可行的改进方案,其见解之独到、论述之精辟,令在座众人听得频频点头。
王大人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梁启云的深浅,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见地,心中暗暗称奇。他抚掌笑道:“好!梁先生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几条建议都很有见地,明日我便上书朝廷,希望能有所助益。”
张师爷见王大人对梁启云如此欣赏,心中更加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
宴会结束后,张师爷借着酒意,故意在府中散布梁启云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谣言,说他故意在宴会上卖弄学问,贬低其他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