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犯人基本交给老父亲来审,大哥和大嫂一旁辅助,还有小八哥在旁津津有味看戏。
期间还有个硬骨头,柴米油盐不进,唯有于珑出马。
为此于珑消耗了两年零三个月道行,提升魇祷幻术至登堂入室水平。
在幻术引诱下,硬骨头交代了罪行,手上沾染了几条人命。
消耗了两年多道行,于珑越想越气,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五鬼法诀中的抽魂之法将硬骨头神魂生生抽离出来,在阳光下反复折磨其魂魄。
吓得之后的犯人都老实交代,不敢再有半点隐瞒。
也吓得衙役和县官战战兢兢,对于父言听计从,生怕惹怒了那位活阎王。
这些犯人中有些是被祸及鱼池,甚至本身是无辜的,经过幻术的确认,于父也将人无罪释放。
总之,有罪就罚,无罪就放。
临近中午时,于母也带着小胖墩坐着马车过来了。
一家子在县衙团聚。
县令把自己后宅让出来,派人备好一桌好肉好菜给一家人用午膳。
饭后消食期间。
于珑和父亲一起来到庭院中漫步,商议事情。
“爹,日后你治理县城,务必重新划定税收,合理定税,莫让苛捐杂税逼得百姓没了活路。”
于珑没忘记那个摊主的摊位费,一般交商税即可,而县衙又巧立名目,多征收一层摊位费,此费不含商税,可谓层层剥削。
即便是经营商铺,也有其他税目要征收,和摊位费一样,无非是想多收钱。
“我省的。”于父应道。
他可都听说了,小儿子正是因为回家时遇上了衙役征收摊位费,继而一怒杀人,先把那五个衙役杀了,晚上又一路转杀帮会据点,直至今早杀到周家。
于父心中五味杂陈,总觉得这样杀人不对,可现实告诉他,那些人都该死。
内心忧虑小儿子杀人过多会乱了心智,为了让小儿子以后少动杀怒,他一定要赶在小儿子动手前,用大景律法把恶人都惩治了,少让孩子沾杀孽。
“接下来爹要多辛苦些了。”于珑轻声道。
那一批犯人还没审完,下午还得接着继续审。
“无碍。”于父摇头,一脸感慨:“昔日为父在鲁州做官,想一展抱负,不曾想处处掣肘,如今倒是你给了我施展拳脚的机会。”
“我倒觉得是爹帮了我。”于珑笑道。
“你我父子,相互成全罢,哈哈哈。”于父畅怀大笑。
父子俩随后又聊到大景近些年的弊病,景朝国祚两百多年,前年的白莲教叛乱,差点葬送最后一口气,好在国师给续上了。
消食过后,于父继续审案。
于珑陪父母和小胖墩回城中宅邸后,他再次出门,带着差役寻到昨夜那几位青楼女子。
那满身伤痕的人儿用尽最后一口气自尽了。
他询问那几位姑娘身世,有的是自幼被卖到青楼,有的原是良家女子,被帮会用手段强买而来。
于珑问良家女子,若愿意,可送她们回去。
那良家女子答:“秦楼楚馆难回头,若回去,只怕被父母亲族和邻里视作贱命,又是一番欺凌,能活几时?不如留在这罢。”
言语比刀剑更能杀人,于珑领会过了。
他沉默半响,对姑娘们道:“我会派人将你们买回于家,做丫鬟或耕田农妇皆可。”
“青楼女子命如同草芥,唯公子视我等如常人。我等叩谢。”几个姑娘伏地而拜,卑微如尘。
于珑不忍去看那些姑娘,带着人转身离开。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封建时代的闲言碎语,落到她们头上,便是恶语如雹,能砸死人。
……
日晷转动,天色转暗。
游龙县惊变的消息飞速向四周村落扩散。
是夜,山寨中的马匪也听闻此事,派人打探清楚起因经过。
将事件始末呈报香主。
寨中某个木屋内,传出哀嚎声。
“不!不要!我不想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跪在香主面前,痛哭流涕,磕头哀求。
香主冷漠地将其踹入地牢中。
“不!”那村民从地面坠落到地牢内,绝望哀嚎。
黑暗中,出现一个兽首人身的怪物,将坠落空中的村民抓住,捏死。
兽面露出獠牙吸吮人脑,再将村民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