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不到半刻钟，便完成，周怀安面容由哀求转为痴呆麻木。

下一刻，整个人变成一具干尸，于珑红条增长百分之二十。

周家的功法，他都懒得查看了。

尸体也不用处理，等天亮后让衙门来洗地吧。

“下一个。”于珑长吁口气，平静道。

“啧！”小八哥咂巴嘴，打量着干尸，甚是惊异，不过它知道不该多问，便展翅腾飞，扔下一句话。

“随我来。”

一人一妖，再次隐没于夜色中，化作黑白无常，勾魂夺魄。

从城西往城南，找到在赌坊中的通血周家弟子。

赌坊中人多眼杂，不好下手。

不过，这位武夫好赌，于珑让小八哥做饵，闯入赌坊嚷嚷，要与那名通血武夫对赌。

众人看得稀奇，那武夫却浑不在意，不想理会小八哥。

竟然不理会本大爷，小八哥当场就急了，发挥嘴欠天赋，口吐芬芳。

“孙子！你是不是怕你爷爷啦！”

当即在赌坊内来回嘎嘎大叫，编排道：

“爷爷开口惊风雨，孙子吓得脸发绿。天生怂胆敢逞强，跪地磕头还喊苦！”

“没软蛋的怂玩意儿，不该认你做孙子哩，有辱我身份！”

“赏你的，腌臜玩意儿！”

小八哥掠过那通血武夫上方，洒下漫天小团白中带绿的秽物，窜稀似的。

喷完就跑，从窗口冲出去，不带一丝留恋。

最后不忘留下一句话拉仇恨，“好吃与否？过来告诉我一声啊！”

赌坊内众人视线落在那武夫身上，但凡有点血性的，都不会放过那只鹦鹉。

“你个臭鸟！”

他身手不错，险而险之躲过那一连串鸟粪。

可一连串辱骂声声声入耳，若他不把那臭鸟抓回来，当着众人的面给炖了，颜面何在？

猛地一拍桌子，俯身冲向窗户，追逐在小八哥身后。

赌坊看客们议论纷纷，有人直接拿此事开赌盘，赌一赌周瑞丰能不能把那只鹦鹉抓回来。

在场之人无不下注，大多数下注能抓回来，少数下注不能。

大街外。

小八哥察觉身后有劲风，知道勾引计划成功，它叫得更欢畅了。

“嘎嘎嘎！来抓我呀，抓到我就让你嘎嘎嘎！”

欢叫间，一个急转弯扎进漆黑如墨的小巷中。

“你以为能逃得掉……呃！”

周瑞丰跟进去，狠话戛然而止。

是于珑一只手稳稳钳住他的咽喉，打断了他的话，再猛地用力，周瑞丰卒。

“啧啧啧，你还真追上来啊。”小八哥摇摇脑袋，幸灾乐祸，这回可给它骂爽了。

红条再次补充，把尸体丢进黑暗的小巷中，赶往下一处帮会据点。

速度要快点，至少要赶在那些赌客们反应过来之前。

由城南往城东，一座小桥流水庭院内。

水榭内，周志恒左摇右摆，正享受浑身飘飘然的升仙之境。

小八哥和于珑站在远处的游廊下，静静看着这一幕。

“这家伙好服升仙散。”小八哥低声道。

所谓升仙散，就是道士在研究外丹之法偶然发现的炼丹方子，能让人体验到飘飘欲仙的升仙之境，故而唤作升仙散。

这是朝廷禁物，有成瘾性，禁止民间流传服用。

“他也能成为通血武夫？”于珑微愣。

“你不懂，那都是珍贵药材炼制的升仙散，金贵着呢。”小八哥解释道。

“你还把这个给打听到了？”于珑惊讶。

“你也看看我是谁！”小八哥最讨厌别人小瞧它。

“谁在哪？！”药效似乎过去了，周志恒猛地扭头看向于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