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史姑姑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几人在此稍后,就转身出了罪坊司。
秋瑶:“……”
“不是,二小姐,一共三个名额,您怎么不给大小姐留一个?”侍女香荷又忍不住跳了出来,朝着秋宁指责道。
“大小姐才是相府的嫡女,是我们所有人未来的希望啊。”
秋瑶是嫡长女,素日里在府上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加上她才名远扬,府上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见了这位嫡长女都得要毕恭毕敬的。
此番一个名额要给张氏,剩下的两个,如果秋瑶要争,那就只能从两个姨娘当中再抽出来一人了。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往往都是恐惧的。
随着香荷的话落,前一秒才刚松了一口气的两位姨娘,一颗心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
秋宁看了眼秋瑶,对方正挺了挺腰杆,一副等着秋宁主动开口,将名额让给自己的神情。
秋宁却嗤笑了一声,嘲讽道:“长姐该不会以为,进了这罪坊司,还当自己是相府的嫡长女吧?”
还没等秋瑶开口,秋宁紧接着又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来到这儿也都是做苦力的,姐姐年轻貌美,日后机会还很多,可母亲和两位姨娘就不一样了,若是被分配到做那最酷最累的活计,保不准就再也见不到父亲和兄长最后一面了。”
“长姐素日里也经常教导我和两位妹妹,要注重孝道,想必是不屑于这个名额的。”
秋瑶:“……”
香荷:“……”
上一世,秋宁和两位妹妹整日都在做着干不完的粗活,刷不完的恭桶,还有洗不完的衣服。
秋瑶手脚粗苯,自己干不完的活也都交给两个妹妹,并且还一本正经的说道:
“都是一家人,不过是帮忙洗点衣服而已,妹妹何必这么斤斤计较,与其在这里埋怨,还不如手脚利索点,早点把活干完,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两个妹妹平日里被秋瑶欺压惯了,根本不敢有任何怨言。
母亲张氏有一次提点了秋瑶几句,说妹妹们的活也很多,让她下次尽量早点干完,结果秋瑶却怼道:
“母亲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女儿我从**的是四书五经,学的是诗词歌赋,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活,可妹妹们就不一样了,相府已经没落,若无意外,妹妹们以后出嫁从夫,也是要亲手做活的,现在不过是提前锻炼锻炼她们,女儿这都是为了妹妹们好。”
张氏本就是个软弱柔善的性子,被秋瑶怼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敢吱声了。
直到后来秋瑶傍上了雍王。罪坊司的管事们见风使舵,才给秋宁和两个妹妹减少了些活计。
但也只是减少了一些而已,对于一些其它罪女的霸凌和欺压,管事们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快,那掌事姑姑回来,手里多了三块对牌,对着秋宁道:
“拿着这个牌子,去找负责绣活的李掌史,她会安排你的母亲和两位姨娘的。”
秋宁高兴的接过,朝着掌史姑姑一个劲儿的答谢。
“多谢姑姑,您的大恩大德,秋宁有机会一定会回报您。”
掌事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领着她们过去吧。”
安顿好张氏和两位姨娘之后,接下来就轮到安排秋宁和秋瑶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