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苍，你忘记自己年龄了吗？”

“嗯。”

“那你的生日…”

“我不记得了。”小苍略微思索，“我好像只能记起来最近几年的事情。”

李方和舒姐听到小苍的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心疼，一个没有亲人的盲人，连自己的年龄和生日都无从得知，真是够苦命的。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经历过的事情全是我未曾见识过的，我做不到感同身受。”李方走到小苍身旁，伸手轻拍小苍肩膀，“但是我依旧希望你未来能够生活的幸福一些。”

“我会的，谢谢。”小苍淡然一笑，便要走进冷饮店开始工作，却被舒姐拦住了。

“今天我们不工作，我陪你去看看眼睛。”

“真的没必要的。”

“听话，既然你愿意认我这个哥哥，那就必须听我的。”说完李方便不理会小苍的抗拒牵着他走向一辆出租车。

“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们。”

这一幕令小苍为之一动，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太过遥远。

“好的，我们一定尽快回来。”

与此同时警局内却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林斌是因为要救那个女孩得罪了陈程才被杀死的，问题是他们三个为什么要互相残害？”

“锐泽啊，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没有受害人，而且几个嫌犯也全部付出生命代价，这是最好的结局，没必要再查下去了。”

“您不觉得这件案子很离奇吗？难道坏人无论错误大小都该死吗？”钟锐泽不赞同中年警察的看法，在他眼里那几个人虽然臭名昭著，但也罪不至死，他们该受到法律制裁，而不是直接暴毙的结局。

这么一来，正义的权威性该如何彰显呢？大家全部烧香拜佛祈求恶人遭受天谴就可以了，他们这些正义使者反倒还不如几尊泥塑有意义了。

“锐泽啊，不要犯轴，何苦给自己添麻烦呢？”

“李哥，我只是不想自己参与的第一件案子就成为无头悬案，万一他们都是被某个更加可怕的恶人杀死的呢？我们岂不是留下了祸害？”

“我们只是基层警员，将案件上报便是我们的责任，没必要沉浸其中太深。”

钟锐泽还是不愿意接受规劝，但也是调整了语气，“李哥，我想继续查下去，我已经有线索了。”

“您还记得那天的那个木讷男孩吗？”

中年警察闻言一愣，点了点头，“当然，一个目盲的木讷男孩，不过也没什么特殊的。”

“李哥，您还记得我们接到的那个报警电话吗？”

“你的意思是说？”

“我可以确定，那天报警通知我们的就是他。”

这话令中年警察为之一震，那天几个人不是说报警的是林斌吗？这么一回想起来，李权才回想起来，自己的确是没有同那个目盲男孩说过话，也难怪他竟然没听出来声音。

自己竟然连报警人都没确定，实在是马虎，但也不能全怪他，也怪那个男孩也太木讷了，他哪怕说句话自己也不至于忽略这个线索。

“既然是他报的警，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说林斌报过警呢？我们却没有人收到过报警电话。”

“所以说要么是他们三个撒谎欺骗我们，要么就是林斌骗了他们，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好结果。”

李权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赏，“你的分析很有逻辑。”

得到鼓励的钟锐泽也更加自信起来，“如果是他们欺骗了我们，那他们就是有问题的，林斌的死或许就与他们有关。”

“如果是林斌欺骗了他们，那么林斌就是有问题的，他很有可能就是和陈程一伙的。”

李权一言不发，听着钟锐泽的分析连连点头，“这么看来我们的判断都是错误的，真相可能与我们的推测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