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总是要去的,眼下的局势总让她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田世舒来时,梁晗休了冬假正在铺子里消遣。
梁晗道:“师妹怎么没去家里?”
田世舒一顿,轻咳一声,“自是不方便。”
梁晗见她有事要说,便带她去了楼上单间,“说吧,出了什么事?”
田世舒便把李家的事和盘托出。
“民间动作如此频繁,结合你和父亲的通信,我想下架文字跳动的一天一练项目和名家解析项目。”
梁晗皱眉起身道:“下架也好,免得无事惹来一身腥。不若只留启蒙类书籍,其他都停售。反正此时是冬假期,下架也不引人注意。”
田世舒虽肉痛流失的银子也不得不同意这个建议。
“小舒,若真是发生不好的事情,家里可有应对之法?”
“现下还没有。”
“老师是进士出身,若有人要起事,容易找他做筏子,当然了府城这些老学究也跑不了。”
“我爹说到底是个乡野先生,人家未必看得上,师兄才要当心。人家都能借刀杀人不留痕迹,这府城只怕是人是鬼都说不清。”
“小舒哇,你说若是出事是乡下安全,还是府城安全?”
哪里都不安全,到时候法纪混乱,散兵游勇游走各地,乡下就是现成的屠宰场。城里?嗬,国人谁敢忘十日围城的苦难?
梁晗见她抿唇不语,道:“你一个孩子也不懂这些,过年我去家里拜年与老师商量此事。咱们两家不要离得太远才好。”
“师兄觉得真会出事?”
“唉……你读的史书是假的吗?新旧更替哪有那么顺利的?丫头呀,不要心存侥幸。”梁晗老气横秋地说道。
“师兄对京师的情况可了解?那位能力如何?”
“天纵英才与否都没有意义,得看多少人支持他,怎奈他沉寂多年,除了太子少师和母家势力还有哪些势力还不好说。”
田世舒想到王禄,那厮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并不和小耗子说朝政,他才是那个核心里的人物。
王禄能有什么坏心思,多年陪伴帝王,他深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他当然是想保护好这个小徒弟,想着这人在自己羽翼之下,只要不涉政事应该是安全的,谁知人忽然回家守孝去了。
他也深感无力,不过现在也不是过多关注那小子的时候。
皇帝已经把他推到了太子一系,虽然太子不甚喜欢他,可也知道自己是用人的时候并没有冷落了他。
各地暗流涌动中央是有察觉的,皇帝很暴躁,他的皇儿是他们能欺负了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