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请了县学教谕,结果吴家一家子都到了,偏偏吴浩然迟迟不到。这郑教谕都来了,这小子还没回来,吴父很尴尬,只得陪着小心,幸亏张典史长袖善舞。
吴浩然进来后给老先生赔了不是,郑教谕道:“微露草堂在咱们县颇有名望,不少学子中了秀才还不舍得离开,不知小公子为何要来县学?”
吴浩然起身不卑不亢,道:“好叫老师知晓,小子自五岁起便跟随田夫子学习,书院内现有存书小子不敢说烂熟于心可也记得七七八八,夫子说县学内有海量存书,且县学夫子多为举人、秀才,能给学生更多教诲。”
郑教谕闻言点头微笑,“县学的藏书确实不是一般书院可比,听你父亲说你还要去参加府试?”
“是,学生年纪尚轻,还需多多历练。”
“嗯,若你的同门也想来县学,不妨多多引荐。如今县学对寒门学子多有照拂,为安其心、亲其师,乐其友而信其道,院长大人设置了膏火制,以后你们这些优秀的学子倒是不必为束修犯愁。”
吴浩然起身再拜。
宴会结束后,郑教谕便告辞了。吴浩然抓耳挠腮地想离开,他大哥提醒道:“一会儿姑父恐怕有话要说。”
果然张典史送客回来便问他:“府试可有把握,位次不要太低才好?”
吴浩然不予多谈,唯有一一应下。
张典史又问:“你刚刚做什么去了?可是你那小师妹有事?”
吴浩然一愣,不想把田世舒的事说给别人听。便摇头说:“没事,只是我进城来总得先去瞧瞧她。若是我先来姑父家再出去毕竟麻烦。”
张典史点头,然后说:“难得来一趟,去和你表兄表妹说话吧。”又对吴父说:“也不必赶夜路,今儿就住在这吧。等浩然进学便住家里,他们表兄弟也有个照应。”
吴父道:“哪里住得,家里一大堆杂事,都是扯腿的。”
张典史便道:“那边让浩然和宝珠两个小的留下,我明儿让人送他们回。”
吴浩然告罪道:“姑父苦留原该从命,只是小子约了师兄弟去家里不好推辞。”
张典史只好作罢。
女宾那边听吴家人要走,张家表妹张娆恋恋不舍的拉着宝珠,“妹妹哪日来住几日再回吧?”
一行人目送他们上车走出好远才转身回去。
走出巷子后,吴浩然才吞吞吐吐的对父母说小舒生病的事儿,并要求自己要留下。
吴母闻言道:“怎么好好的病了呢?”
“母亲放心,我来之前已经看大夫抓了药,大夫说是偶感风邪。小舒惯会耍赖的,我去看着她吃药,其他的事都有人做。”
吴母便叹气:“既是这么着,你就看好她吧。”
宝珠闻言也要跟着。吴母阻拦:“你舒姐姐病了,不要裹乱。等她好了,接咱们家住几天,你再缠着她吧。”
吴浩然心中一动,忙赞同道:“宝珠乖,等她好了我接她回家,你想想送什么好玩的给她。”
哄好了妹妹,吴浩然辞别家人,往田宅跑去。
老二吴安然笑道:“娘的老三可是给别人养的了。”
吴母也笑,“哎哟,你们和老三好好学学,老娘就不用为儿媳妇发愁了。”
一家子都笑,宝珠虽不懂可也不耽误她陪一个。
田世舒的胃口不好,这么热的天却又不让她洗澡,两顿药喝下来,从心里往外冒着苦。
“田骄哥咋还没回来?”田世舒开始闹人,“孙妈妈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张姑姑好脾气的一一答了。
“梅师父有人陪吗?她哭了没有?”田世舒又问。
“你师父经过见过的多了,你这小人还是管好自己吧。”张姑姑祈祷药效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