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韬却不太信,“你真听到了?”
淮舟效率这么快,这就跟谢娇月讲清楚了?
黎熹举手发誓,铿锵有力地申明:“我真的听到了,老先生,不信的话你可以让杜管家去问淮舟先生!”
顾文韬和杜玉生对望一眼,对此都将信将疑。
杜玉生还真打算去隔壁问问。
就在这时,隔壁屋里突然响起顾淮舟平静清冷的声音:“爷爷,我已经跟谢娇月解释清楚了,你以后别再乱点鸳鸯了。”
这是急了,恼怒上了,怕他把黎熹这丫头吓到了?
顾文韬咳了一声,对上黎熹亮晶晶的眸子,他只能颔首说:“行,我答应你。”
他能不答应吗?
他孙子早不吭声,晚不吭声,偏要在黎熹开口求他的时候出声,那不就是暗示他一定要答应黎熹的请求么?
呵。
说好的有感情障碍呢?
他看这小子精着呢!
“哎啊。”顾文韬揉了揉太阳穴,叹道:“最近有些感冒,脑袋比身体重,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隔壁书房里不断响起杂物磕碰的声音,他再不识趣地离开,就要遭孙子嫌弃咯。
黎熹连忙站起来扶顾老起身,“顾老先生,您要好好休息,放宽心,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明知道黎熹是在说乖话讨自己唤醒,但顾文韬偏就吃这一套。“好,也欢迎你下次来家里做客。”
杜玉生朝黎熹和善亲切地一笑,就陪着顾文韬先走了。
黎熹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猛然回头盯着身后的玻璃墙。
黎熹目光微闪,突然拿着晚宴包里走到玻璃墙下,取出一只口红,对着镜子补唇妆。
她时不时抿一抿唇,勾唇笑一笑。
谁看了不迷糊?
顾淮舟神色莫测地站在玻璃墙另一边,他知道,黎熹已经发现了这玻璃的秘密。
果然,黎熹收起口红时,她主动摊牌了。
“顾淮舟先生,你能通过这面玻璃看到我的,对吧?”
一阵静默后,顾淮舟开腔了,“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黎熹不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能在顾家年轻的掌舵者面前撒谎。
“我听说顾先生有着严重的情感障碍,跟社交恐惧症。这一点,我在看到这栋房子的设计跟装修风格时就看出来了。”
黎熹指着客厅中间那条可以观察溪流的玻璃地板,“你害怕跟人接触,但又渴望走出去,观察这个世界。”
“在这客厅里,那条小溪流就是你眼里鲜活的世界。”
又指着客厅四周的落地窗,黎熹继而说道:“这栋屋子大面积采用镀膜玻璃,也是为了方便你观察外面的人跟风景。”
“这栋房子地上有三层楼,你的主卧跟书房应该在上楼。你所在的这间屋子,是你用来待客的茶餐厅吧。”
顾淮舟:“...是。”
点点头,黎熹又说:“刚才谢娇月跟你见面的时候,你们没有面对面交流吧?”
想了想,黎熹不确定地问道:“是屏风?”
顾淮舟唇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意,“嗯。”
黎熹伸手触摸面前的玻璃墙,触感有些特殊,跟舞蹈室那种玻璃的材质完全不一样。
黎熹语气笃定的说道:“这面玻璃墙连接着你所在的茶餐厅吧。你坐在里面,就能通过这面玻璃清楚地观察到每一个客人的一举一动吧。”
顾淮舟沉默。
谢娇月每年都会来顾家一次,她来了十次,都没有发现这面玻璃墙的秘密。
事实上,谢娇月第一次来这里见他,顾淮舟就通过这面玻璃墙观察到了她那些虚伪的,做作的小动作。
所以,从谢娇月第一次接近他,就注定会失败。
黎熹想到了什么,她露出尴尬的表情,“所以我刚才贴着玻璃墙偷听你跟谢娇月讲话,都被你看到了?”
顾淮舟没做声。
那就是默认了。
被逮个现行,黎熹倒看开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