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行礼过后,恭敬给安陵容把脉。
细细把脉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李太医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抱手礼道:“敢问小主平日里是否思虑过重,体有寒积,月事时疼痛难忍?”
一旁的宝韵道:“没错,小主手脚经常冰凉,且癸水至而疼痛不已,稍一被冷风吹,便会咳嗽不止,此次从江南到京城后,大吐一个多月,还是喝了差人从老家捎来的泥土水这症状才消失的,今日又受了大刺激,方才吐个不停。”
宝韵这样说,当是安陵容在宫外时便已经做的。
她只是令大夫开了几副催吐的药,磨成药粉来掩饰和伪装罢了。
进宫一开始她就在装病。
“那便是没错了,小主有两方面的问题,一个便是女子常有的寒症,另一个则是水土不服,再加上惊吓过度,一下子便又爆发了出来,微臣这便开方为小主调养。”
“可对侍寝有碍?”安陵容说着,干呕了一声,一旁的宝鹃见状立刻去拿了茶杯来,安陵容喝了两口茶这才好些。
这……李太医再三斟酌后说道:“恐怕需要调养上两个月方能侍寝。”
安小主这般,若是在侍寝过程中出现干呕症状,有碍于房事,还是谨慎些好。
安陵容顿时急了:“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无法得见天颜?”
李太医为难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盼小主能在微臣的调养之下尽快恢复如初,也许要不了两个月。”
陵容见状,只好作罢,她道:“既然如此,劳烦太医开方吧。”
李太医对皇后回了安陵容这边的情况后。
皇后一阵叹息:“果真是如此吗?”
“回皇后,安小主身体底子确实很差,恐怕需要一直进补才可。”李太医恭敬回道。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好生照顾安答应。”皇后皱着眉头说道。
“是。”
李太医走后,一旁的剪秋道:“娘娘,这莞常在跟安答应可真有意思。”
“年纪小,一入宫就被华妃那阵仗给吓病了,也难为她们了。”
皇后垂眸思量片刻,对剪秋道:“你去捡些东西给莞常在和安答应送去,顺便安抚一番,让她们安心养病,别想太多,病好了再来给本宫请安。”
“是,娘娘。”
安陵容躺在床上小憩,宝韵守在床前,宝鹃则靠在门口。
乐道堂里东西不多,摆件之流更是没有,剪秋过来后竟是觉得极为寒酸。
又看向仿佛要碎了一般的安陵容后,剪秋更是觉得烂泥扶不上墙,这个出身低微的小主恐怕在这深宫之中走不了多远。
“是剪秋姑姑啊!”陵容见了来人就要起身,被剪秋按了回去。
“小主莫要起身,奴婢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探望小主的,这支五十年份的老参,以及布匹衣料都是皇后娘娘的赏赐,娘娘只一句话,小主好好养病,养好了再去同她请安。”
剪秋尽管看不上安陵容,面子功夫却十分了得,面不改色的安抚完安陵容后,还不忘告诫乐道堂里伺候安陵容的宫女,务必照顾好她。
剪秋走后,安陵容吩咐宝韵整理一些布料之类的,连同她绣的手帕一起,让宝鹊和小田子送去碎玉轩。
毕竟有选秀那日的情谊在,甄嬛生病,基本礼节还得到位。
更何况……她终究放不下甄嬛。
碎玉轩,甄嬛刚吃了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