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才没有摆摊卖包子的姐呢，浑身臭烘烘的。”

姜禾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开了口：“你这每天起得比鸡还早，忙得晕头转向的，就守着这么个小破摊儿，能挣几个钱呀？瞧你这一身的油烟味儿，也不嫌埋汰。”

姜满正忙着给一位老大爷打包几个包子，听到姜禾这话，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向姜禾，本来想开口就骂，但是一看周围的人，顿时决定改变战术。

只见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妹子，咱都是普通老百姓，靠着自己的双手挣口饭吃罢了。这早餐摊虽小，可也是我用心经营的呀，每天能有这么多街坊邻居来光顾，我心里挺知足的，能挣一点是一点，总比闲着强嘛。”

姜禾却冷哼了一声，歪着头，撇着嘴说道：“知足？哥，你可真容易满足啊。你看看现在这世道，大家都想着法儿地出去闯荡，去挣大钱呢。你倒好，守着这么个巴掌大的地儿，卖着这几毛钱的包子馒头，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能有啥出息呀。”

周围正等着买早餐的几个顾客听到姜禾这话，不禁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露出些许不满的神情。

一位大妈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人家做个小生意起早贪黑的，多辛苦呀，哪能这么埋汰人。”

姜满听到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后继续装委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呀，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也没那本事出去干一番大事业。做个早餐生意，本本分分的，能照顾好我的家，我觉得就挺好的了。而且这生意做着，和街坊们相处也挺愉快的，大家吃着我做的早餐，认可我的手艺，我心里也高兴啊。”

姜禾却像是被激怒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她提高了音量，尖着嗓子喊道：“哼，你就是没出息，还找那么多借口。你看看人家隔壁村的那个谁，出去打拼没几年，都盖起大洋房了，家里电器啥的一应俱全，那日子过得多红火。再看看你，每天在这烟熏火燎的，就挣那点辛苦钱，还在这自我安慰呢，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姜满看着时机差不多了，顿时把手里拿着的蒸笼盖子“砰”的一声重重地放在案板上，溅起了一片热腾腾的水汽，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道：“姜禾，你怎么说话呢！我靠自己的本事挣钱，一没偷二没抢，本本分分的，有什么丢人的？你倒是整天眼高手低的，光想着挣大钱，可你付出过什么实际行动了吗？你就知道在这儿说风凉话，看不起我这个做姐姐的，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姜禾被姜满这突如其来的反驳气得浑身发抖，她往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姜满的脸上，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你……你还敢教训我了是吧？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有大机会了，等我挣了大钱，我可就离开这个破地方，去大城市过好日子了，到时候你就眼巴巴地看着我享福吧。你就守着你这破摊儿自生自灭，哼！”

“大机会？你可别到时候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你总是这么好高骛远，不脚踏实地的，能有什么好结果呀。你以为挣钱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光靠嘴上说说就能行？”

“用不着你管！你懂什么呀，你就知道守着你那老一套，根本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我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等我成功了，你就知道后悔今天跟我这么说话了。”

姜禾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

两人就这样在早餐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争吵着，互不相让，周围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静静地看着这姐妹俩吵得面红耳赤，原本热闹有序的早餐摊前，此刻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那蒸笼里冒出的热气似乎都被这紧张的气氛给压制住了，不再欢快地升腾，而是缓缓地飘散着，仿佛也在为这场争吵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