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闻言,直直的跪下身子讨饶告罪:
“太上皇,老奴一辈子的忠心都在您这儿,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犯这欺君之罪!~”
“您若是不信,往外头瞧瞧便是~”
“往外头瞧瞧?~”
太上皇若有所思的抬头,径直走到大殿门口。
果然瞧见了那横在皇宫上空的巨大仙剑,那庞大的体积和压迫感,饶是年轻时尸山血海杀出来的老人,也禁不住长吸了一口气。
“...这...”
原来,太上皇只听闻这陆仙人造出的两件器物堪称国之重器,能承担稳固国家根基,护佑万民安康的大任,想来应是会些长于农事的术法。
至于那‘仙人’之称,多是褒奖赞誉,当不得真。
可看见那傲然矗立的巨大仙剑后,太上皇终于明白了,自己这儿子为什么舍得下这么大的本,直接给出一个一字并肩王的爵位来。
可这么做,难道不怕日后若是有别的功劳,封无可封吗?
若是别的凡夫俗子,自然要有这个顾虑,眼下这四王八公哪一个不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个个的位高权重,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尾大难掉着实让他们父子两代皇帝费了不少的心思。
可若是个陆地神仙,就不一样了。
自己这皇帝儿子,竟还真请了个真仙回来,好气人的福缘!
为什么我在位的时候,天不作美别说陆圣王这种真仙,得到的高人竟也没见过几个?
如此想着,太上皇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楚,胸口略感一个烦闷,故作轻松的开口:
“陆仙人(圣王)如今何在?”
“回太上皇,陆仙人正好赶上朝会,被圣上请去殿内听政了。”
见太上皇似是很关系陆仙人的情况,戴权又接着开口:
“圣上还下令抬来把椅子,让陆仙人同他一起坐着听。”
太上皇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又是一阵苦涩:
自退位后,雍乾皇帝一直与自己貌合神离,莫说是二圣同朝,只怕连父子情分也在相互提防中,慢慢变得春饼一样薄了。
到底是自己儿子好机缘,一上来便能得这么一位真仙,想到这里,太上皇长叹一声开口:
“上次命你带太医去给东安太妃瞧病,东安郡王说这陆仙人是谁举荐的?”
“回太上皇,是北静郡王亲自举荐,说是被圣上派去姑苏赈灾时,撞的仙缘。”
话音未落,太上皇便皱起眉头一顿训斥:
“一派胡言!北静王是什么性格难道你不知道吗?他怎么会跑那么远,去干那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怪太上皇发怒,实在是北静郡王此人是个不太着调的,若是戴权今日说北静郡王是外出游历,得遇仙人,他还真可能信了。
偏偏来了一句什么赈灾途中?
无论怎么想,这件事都是透着种种的不寻常。
坐下身子,太上皇思索一番后,招手示意戴权向前,耳语一番:
“你去一趟保龄侯府传吾的口谕,让史鼐弄清楚陆仙人的底细。”
眼看着戴权离开,太上皇心道:
“二皇同朝,这仙缘是谁的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