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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在路上(一)

亨亚日此时才有心思四周看看,却见得父亲正靠在车壁前的行李上正望着自己,一时也是讪讪的望着父亲笑了,喊了声父亲。

亨书勤没有回他,亨亚日就探头朝车帘处看去,透过撩起的车帘和王品福赶车的身影缝隙,只见太阳明显下沉不少,阳光也柔和了不少,远处路旁绿茵茵的一片,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亨亚日开口问道:“王伯,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王品福答道:“再往前五里地就快是许家畈了。”

亨亚日却没有这些地域上的概念,只看这马车的速度,以及日头的位置,估摸着这离府城有四五十里了。亨亚日又开口问道:“王伯,前面可是有河,有的话,到时停一下,让我净把脸。”

王品福回道:“这得过了许家畈以后才好,到时你再去吧。许家畈虽说也在河边,只是在河的这边,不顺道,也不值当绕跑过去。”

亨亚日说道:“好的。”

亨书勤接口说道:“品福,也不用这么急着赶路。到许家畈找地方喝口水,歇息一下再走也好。这连着赶车也都一个多时辰了,你该是也乏了。”

王品福说道:“好的,老爷。晚上要是在宗湾打尖的话,时间也还充裕的很,酉时差不多就该到了。”

一刻多钟后,到了许家畈,王品福找了一个顺道的茶馆,停好了马车,伺候着亨氏父子二人下了车。出门在外就没那么些讲究了,三人进屋喝茶歇息了一会后,会完钞就又启程出发了。

马车的车顶并不高,就连亨亚日在车内都站不直身体,一不小心时,头部都可能碰上车顶,所以在车里的时候,大家一般都只得是坐着或是躺着。至于说亨书勤这种成人,就更加的不便了,在里面挪动就如同孩童一般,也只能是爬来爬去的,模样很有些奇怪。虽说出门在外的没有那么些讲究,但是在和自己的儿子同乘马车的时候,一方面为了顾及形象,另一方面也是以身作则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尽量减少移动,往往一个动作要保持很久,更是尤其的辛苦。

家长常常对自己的子女说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这既是规矩,又是对自身克己复礼的要求,而当做父母不顾形象般地瘫坐在子女跟前,那须也太不成体统了。而长时间的坐车,身体不得舒展,又腾挪不便的,其实是相当难受的一件事,亨亚日也是心内发苦。只是想到父亲为了自己的这些事已经来来回回的在路上奔波可是至少十数日的样子,这又是何等样的辛苦,心下也是有些凄然。其实即使是下车步行,也比乘车舒服的多,身体可以随意舒展,却也不致坐久了的那种手脚麻木的感觉。只是亨亚日年纪尚小,骑马又不成,所以日常才不得不乘坐马车出行。再说长途的话,马车要更加实用的多,万一途中落雨,骑马时即使尽早遮挡,人和行李都很容易湿透,不像马车好歹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河边,河面不宽,大约二、三十米的样子,河水清澈见底,只是水深较浅,最深处也不过就是将将没过亨亚日的膝盖而已。或许是因为水浅的缘故吧,河中并没有建桥,只得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石墩,错落延伸到河面的两端,供人们日常的穿行。河流两侧是都是宽约七八十米的细沙带,只有往常作为路面通行的地方,才见较粗的沙石,虽说没有人为的填补修饰的痕迹,即便基底都是沙子,但这里多少也算是交通要道,人来车往的,踩踏行进的多了,把这河两侧的路面压得还算是结实。

王品福驾着车从石墩下游过了河上岸后停下了马车,亨书勤、亨亚日下了车,王品福则忙着卸下架马。

亨亚日跳到石墩上,蹲下身,撩起清凉的河水净了把脸。透过河水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也倒影在河水中,脚下石墩的缝隙里小小的河鱼成群的在来来回回的游动,即使随着左右摇晃脑袋,身影也稍有动作,鱼群也不受惊,然而,当亨亚日起身又蹲下时,看到河鱼竟然一哄而散,纷纷往墩下钻,但又待得亨亚日蹲着不动后片刻,河鱼又成群的出来,又聚集在几个石墩周围自由游动。亨亚日一时性动,挽起袖子,把手探入石墩下,待鱼群散了又聚后,竟有小鱼上前轻咂他的小手,待他迅速探手抓鱼时,竟是扑了个空,激起的水花却把衣袖打湿了一些。亨亚日起身,整了整衣服,有点不舍,但终还是回到了岸边。上岸后,才注意到父亲正坐在沙滩上却也在观望着他,王伯正在牵马饮水。

亨亚日来到父亲身边,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坐了下来,抓了一把细沙在手中摩挲着,四下张望则会河床上一簇簇的河柳辉映成群,还有较远处牧牛的几个顽童在嘶闹,竟是不太管放牧的牛正四散着吃食,自顾的四下乱跑。亨书勤看着小儿子难得的表现出少年们的好玩好奇的兴致来,心里也是高兴,终究还是少年人,还是有兴致做些幼稚的事。亨书勤自然知道一些关于自己幼子的评语,有些甚至是自家长辈的话,虽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也说不上多坏,总是有些芥蒂的,现在这么一看,心里顿时舒坦多了。且不管是多么老气横秋的少年,只是一直克制下自己好玩的天性罢了,也并不是没有,那样的人生或许会无趣,但成就上……只是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否得不偿失,亨书勤一时想着自己的心思。

过不多时,王品福饮马完毕,又架好马后,三人就又出发了。一路无话,父子俩也是相对而坐,各自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书,调整一下状态,就自己看了起来。在马车上,除了躺着,就只能坐着,坐着的时能做的事除了说说话,也就只剩下看看书这些了,中间调节身体,区别就是无非是坐着看,还是躺着看罢了。终于,在酉时中,三人到了预期的目的地——宗湾。宗湾是个较大的镇子,距离府城又不算远,日常也是很热闹的,南来北往的人也挺多的。

在镇上找了家条件相当的酒楼,王品福带着随身的包裹,张罗着找好房间,又待得父子二人休息消停后,就下楼去忙活收尾事宜去了。要的是个三间的套房,连着休息饮食的厅堂,一共四间,三人各得一间。

父子二人先把随身的包袱放到自己居住的卧室,挑了些临睡前会用到的东西后,又回了厅堂。过不多久,二人正各自看书时,王品福又背了两个包袱进了屋。待放好行李后,返回厅堂,对亨书勤说道:“二老爷,已经到饭时了,是不是先准备吃饭,其它的待得吃完饭之后再说?”

亨书勤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说道:“品福,那我们就下去吃吧。这来来回回的也是有点麻烦,坐了半天的车,身子也乏,活动活动也是好的。”

王品福忙点头答应,当先下了楼,寻酒楼掌柜找了个雅座,招呼着父子俩坐下,又去寻掌柜的交待些事情后,反身入了雅座,在一旁伺候着。亨书勤说:“你也坐下吧,没什么其他人,也没那么些个讲究。”

王品福却是向亨亚日告了个罪,就坐下了。亨亚日自是有些担待不起,忙起身不敢受那个礼。

说是雅座,其实也是在大堂里的,并不是单间,只是位置偏僻一些,又靠窗,即可以看看窗外风景,又能减少身周客人和跑堂的侵扰。只身周的人声鼎沸的却是压制不住的,由于稍微边缘些,声音才没那么大。只是对亨家这一类素来喜欢安静环境的人来讲,大堂里大声讲话之人不成体统,过于讨厌,只一看知道净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只是他们素来也多是讲究包容,对这种情况自身多是克制,同时也是从侧面了解此一类人的一种方式,实在承受不住,就早早结束,自己转移到清静地方去。这类人是酒楼顾客的多数,他们更接地气,平日多是和市井交道的,迎来送往的一个个显得都是长袖善舞,往常饭桌上的气氛也是在这些人带动下,竞相的比起谁比谁声大、谁比谁活跃的游戏来。虽是一席比一席声高,一席比一席吵闹,有猜枚游戏的,有叫号饮酒的,有讲人情攀关系的,有讲故事的,还有插科打诨的,还有哭闹的,有站立的,有半蹲在凳子上的,还有一腿斜跨在凳子上呈扎弓步的行状,种种具象,不一而足,大家都表现的很自在,也热衷其实。

亨亚日在一旁视听的却是津津有味的,毕竟那些领域里的东西是他几乎从来也未曾看到过的,生旦净末丑,各种角色在戏台上反复上演,一个个的你方唱罢我又来的架势,竟然是没有重复的样子。亨亚日没有细听分辨出他们交流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打量着这一幕幕的人间活幕剧,在心内想着:是不是人们只有在饭桌上才会最能表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抑或是刻意的伪装成其他人需要的模样迎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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