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意思,
脸皮之厚已然是练了出来,
千仞雪闻言,先是一怔,
旋即发出一阵清脆笑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难以置信。
“比比东的说客?她竟也会找人来游说我,
还挑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说什么未来女人,简直荒谬至极!
她就一点儿羞耻心都没有吗?”
宋阳却神色平静,仿若未闻她的奚落,
只是静静地看着千仞雪,待她笑声渐歇,才不紧不慢开口,
“荒谬与否,日后自见分晓。
至于我,并非比比东请来的,
而是我觉得让你在这样无知下去,肯定伤她的心更深,
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出,让你知道一些事情,
想必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你就会理解她,”
千仞雪收起笑容,眉梢挑起,满是戒备与狐疑,
“哦?那你且说说,到底是何事,
能让我理解她那满心算计、冷硬如铁之人。”
宋阳负手而立,找到了房间的窗户边,看着外面云卷云舒的风景,
“你只见她如今教皇之尊,手段狠辣,可曾知晓她过往遭遇?”
话音刚落,宋阳右手剑指,将从比比东回忆中截取的一段记忆凝聚在指尖,
这份记忆当然就是比比东最不想回忆起的那段记忆,
当然在其中宋阳也进行了一些模糊处理,
宋阳只是想让千仞雪知道这些事,并不是想让她看具体内。
随后转身,一指点在千仞雪的额头,
将那段经过模糊处理的记忆传入了千仞雪的脑海之中。
千仞雪瞬间瞪大了双眼,脑海里如炸开一般,
一幅幅画面不受控制地闪现出来。
尽管宋阳做了模糊处理,但那可怕经历的轮廓依然清晰可感。
她看到了年轻的比比东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那痛苦挣扎的模样让千仞雪的心猛地一揪。
接着,便是那不堪的场景,即便模糊,也足以让千仞雪明白发生了多么残忍的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待记忆传输完毕,千仞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千仞雪喃喃自语,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比比东竟然有着如此悲惨、屈辱的过往。
而她的父亲竟然是一只禽兽,
宋阳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便是她一直深埋心底的痛苦,也是她被噩梦缠绕的根源。
她这些年看似狠辣,可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千仞雪沉默了,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对比比东的那些怨恨,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有些可笑。
她想起比比东看向自己时偶尔流露出的复杂眼神,原来背后竟藏着这样的隐情。
“可……可她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千仞雪带着一丝埋怨问道。
“这样的耻辱,她又怎会轻易说出口?
搁在你身上,你会给别人说吗?”
千仞雪闻言,顿时语塞,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千仞雪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想起自己以往总是忤逆比比东,对她的教导不屑一顾,
甚至还心怀怨恨,此刻只觉得满心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