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儿大了,跟我耍心眼子呢。”
关月梅一把拽住作势要走的儿子,还抽了一下:“什么情况,说清楚了,别搁我这耍幺蛾子。”
“就是拿下了,确定关系了。”
陈凡嘿嘿笑着,挽着老娘的手:“她周五回来,周六回家一趟,周日来家里吃饭,您看着安排哈。”
关月梅乐道:“可算出息一回了,这我可得好好安排,你不是有朋友是倒腾票据的,去弄些糖果票、糕点票回来。”
“回头再买些水果,备个果盘才行,鸡鸭鱼肉这些,当天再买就行,免得不新鲜,让人姑娘挑理了。”
“人姑娘头一次到家里,还得准备礼物才行……”
得嘞,盼儿媳妇盼魔怔了!
陈凡摇头走开,老娘这是多担心自己打光棍啊?
至于吗?
自己才十八,不是二十八。
不过许今秋头一次到家里吃饭,确实不能慢待了,陈凡放好东西就又出门去找李强弄了些票。
还一起去胡同口的国营饭店,喝了一下午酒。
等回家时已经微醺状态,往床上一躺,直接就睡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就感觉软绵绵的,全身都不得劲。
“再不多喝了!”
连去三河都没中断的晨练,就这样停了一天。
不过陈凡还是出了趟门,去报亭买了一份人民报,在社会板块看到了自己的文章:做有道德的人,从拒绝道德绑架开始。
陈凡仔细看了一遍,除了修改了一些字眼,内容基本没有删减,老李还是非常给力的。
可能是出于“受害者”的原因吧。
就老李那中年地中海的形象,平日里可没少被人打趣,经常是想发火时,就被人道德绑架了。
又经过一天的发酵,道德绑架四个字彻底火了。
无论是机关单位,还是国营工厂,亦或是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在讨论道德绑架,甚至不少人还吵了起来。
主要是受害人太多,感同身受的人也太多了。
谁还没被道德绑架过?
就那一句“他还是个孩子”,估计都能让很多人破防,无论什么时代,都不会少了“熊孩子”这种生物。
还有那句:都不容易,何必呢?
多少人吃了亏,刚想找回场子,就被来了这么一句,说的好像是自己不够大度一样。
类似的玩意儿,太多了。
哪怕你上个班,也经常有人给你来上一句道德绑架:
都是同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能者多劳,你能力强,就应该多干点……
凭啥啊?
随着这篇文章发出,很多人都觉醒了,去特么的道德绑架,只要老子没道德,谁也别想绑架我。
忍一时卵巢囊肿,退一步乳腺增生。
老子就不忍了,也不退了。
三河,农机厂!
赵主任同往常一样,到了办公室先泡杯茶,再看会儿报纸,然后才是干正事的时间,小日子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那种感觉就相当不美好了。
道德绑架?
我道德绑架别人?我都不知道道德绑架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完文章。
赵主任承认,自己确实道德绑架了。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茶还没喝完呢,厂办就喊开会了。
郑副厂长被批评了,赵主任也被批评了,赵主任不由地想起陈凡那句话:今天这事儿,算是上半场,咱们下半场再见。
这写文章的,果然不好相与。
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