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顺势滚出几十米才停下,闵嘉音抚着剧烈的心跳,愕然望向了来人。
“魏世孙?你怎么来了?”
魏以杭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起身,这时已有黑衣人朝此处跳了过来,魏以杭却握着不知何时得到的长刀,轻而易举地将扑来的暗卫砍落悬崖。
闵嘉音艰难地爬起身,浑身的疼痛过了许久才缓解,所幸没有断手断脚。
魏以杭已解决了几个暗卫,剩下的黑衣人一时不敢再扑向这里。
“走。”
魏以杭当机立断地转身,沿着缓坡跑了出去。
闵嘉音立刻跟上。
缓坡尽处,有一条山间小路蜿蜒而过,通向普仁寺的后门。由于正是重阳,这条平时不为人所知的小路上也走着三三两两的香客。
看到人影,闵嘉音这才松了口气。
她朝身边一直沉默着的青年礼貌拱手:“多谢魏世孙。”
魏以杭的目光终于在闵嘉音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必。我恰好经过,必不会袖手旁观。”
这理由给得牵强,但闵嘉音也知道,魏以杭不想说的东西别人是问不出来的,于是她转移了话题道:“魏世孙可有受伤?”
魏以杭看了眼破了几处的外袍,不在意地道:“无事。”
顿了顿,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呢?”
闵嘉音道:“我也没事。魏世孙,今日我被追杀是有隐情的,将世孙牵扯进来,实在抱歉。”
魏以杭垂眸看去,对上了闵嘉音清澈而坚毅的眼眸。
她好像没有露出一丝惧意,从始至终都是那样勇敢镇定。
原来她,也是这样的人。
魏以杭再度开口时,语气不似平日那般冷淡:“无妨,我不会畏惧宵小之辈。”
二人往普仁寺走去,似乎是顾及到了闵嘉音的疲惫,魏以杭走得也不快。
待回到寺中,闵嘉音察觉到气氛不对。
来来往往的香客之间议论纷纷,闵嘉音听到所有人都在讨论一件事——
珍山东南方向十几里之外,发现了大片的番芙蓉花田!
闵嘉音心中顿时一紧。
晋王府还有不知多少暗卫隐匿在此,这群人狗急跳墙之下不会在普仁寺大开杀戒吧!
闵嘉音赶忙拦住几个香客询问情况。
原来,珍山附近终年云雾缭绕,视线不明。然而今日重九,天气竟然难得地晴朗清明,有眼尖的香客看到了十几里外一片摇曳的浅色云霞,还以为是供人观赏的花田。
谁知忽然有人喊出那是番芙蓉,这下子香客里有所了解的都看了出来,整座普仁寺立刻传遍了。
闵嘉音粗略了解完,迅速去找了住持。
不出片刻,寺中僧人拦在了普仁寺各个入口,一位方丈走出大殿,宣称有贵人遭了窃贼,丢失了巨额财宝,现下需要将所有人暂时留在寺中以待查验。
被集中到前殿与院中的人群正乱成一团,突然有人高喊:“快看花田——”
只见烈火倏然腾起,瞬间燃遍田亩,在所有人眼中留下了一片艳烈的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