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没落时的星宿盟誓，你们的朋友，既不迷误，又未迷信，也未随私欲而言。这只是他所受的启示，教授他的，是那强健的、有力的，故他达到全美。他在东方的最高处，然后他渐渐接近而降低，他相距两张弓的长度，或更近一些。他把他所应启示的启示他的仆人，他的心没有否认他所见的。难道你要为他所见的而与他争论吗？他确已见他二次下降，在极境的酸枣树旁，那里有归宿的乐园。当酸枣树蒙上一层东西的时候，眼未邪视，也未过分;他确已看见他的主的更伟大的迹象。”

里克在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显然还未有吧台高的幼小少女垫着脚，将新烤好的面包放在里克面前。

一份涂满不知名果酱的生吐司，一份有着金黄色焦香酥皮的香草流心可颂，一份由酒渍樱桃点缀，被黑巧克力装饰成皇冠的黑森林蛋糕。

眼前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精致美食，使里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肚子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来，紧接着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娇小少女。

少女声音平静，拥有着独属于这个年龄的软糯。

“不客气，请用。”

“谢谢！”

里克急忙抓起餐桌上居中位置的可颂，一把塞进嘴里。

可颂内部呈完美的蜂窝状，外酥内软，焦香四溢。冰凉的香草奶黄馅入口竟是惊艳的空气感，在与舌尖接触的瞬间，融化成如绸缎般丝滑的流心。

“好吃！！！”

里克嘴里咀嚼着可颂，对着少女竖起大拇指，声音含糊的称赞道。

少女抱着银制的托盘轻轻弯腰回礼，再起身时里克瞥见了托盘底部醒目的狮心会标志。

里克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个女孩来。

黄绿色的头发如同画家失手打翻的调色盘，穿着以黑白色为基调的小号女仆装，白色的过膝袜和精致的黑色方口皮鞋。

皮肤白皙，七八岁的模样，深紫色的眼瞳中缺乏生气，如一潭死水。

一只修长的手突兀地出现在里克视野中，将一杯热巧克力放在他的眼前，闻上去像是加了肉桂或肉豆蔻，气味浓郁香醇。

“森林里潮湿阴冷，可以祛湿驱寒。”韦伯提醒道，接着又说“她是南方的战争孤儿，名字叫古尔薇，古尔薇·布拉提佛伦，很有才能的一个女孩。如今会长年事已高，狮心会人才凋零，我想培养她成为狮心会的新鲜血液。”

“布拉提佛伦…有些熟悉的姓氏…”

虽然说有些熟悉，但里克一时间回忆不起来，索性就不去想了，“你一开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旁人的称赞和期待让你感到骄傲自满，并且这份自大已经过分膨胀了不是吗？还是你固执的认为，你真的是凭借自身实力走到这里的？”说话间，韦伯语气中略带鄙夷与嘲讽。

“我…”

里克突然意识到，自己一路走来真的太过轻松了，甚至在见到东之深渊前，连一只深渊级妖魔都没碰到过。

“看来你还是没能明白自己与深渊者之间的差距。说得直接点，你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太过幼稚了，能力太过欠缺，世人不需要一个只会空想的救世主。”

韦伯拿起古尔薇递过来的朗姆酒，喝了一口又放回到银制的托盘上，琥珀色的酒液净透澄澈，冰球与玻璃杯的碰撞声清脆悦耳。

“你说什么？”

里克暴起拿起桌上的餐刀刺向韦伯，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

“看，你就连反抗我这份微薄的魔力都做不到。”

韦伯脸上云淡风轻，反观里克目眦欲裂，汗水浸透全身。

“里克·艾哈迈德，出身于瓦尔特大陆麦加城的商人世家，迄今为止表现出的魔术天赋，用狮心会的标准来评定，十分的平庸。在圣堂教会圣骑士考核前夕，调戏贵族少女，被判断为品行不端，因而将其踢出圣骑士考核，自此永不录用，此后自称‘流浪骑士’，开始在大陆间活动。”

“教会一直对商人子弟抱有歧视，我根本没有调戏什么贵族，那个主考官随便安了一个什么罪名，就将我踢出考核！”

里克挣扎着为自己辩解，韦伯没有理他，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