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哭喊声响起。
丁文俊走上前,拿起准备好的黄纸,开口说道:“儿女都到了,看最后一眼吧!”
说完把黄纸盖在了老人的面部,塞进了寿帽沿下。
外面帮忙的人,提着油灯和米碗还有火盆进来,依次摆好,丁文俊的活才算完成,剩下的要交给本地土官了。
就在丁文俊准备离开屋子的时候,他猛的发现老人伸出寿衣衣袖的手心那几枚古币应该有黑色丝线缠绕,应该不能叫丝线了,而是一片黑色的气息。
这些都是老人生前把玩时留下的残存意识,随着老人离去,这些残存的意识开始显现出来,并开始慢慢消散,消散的过程可能要很久。
一丝贪念在丁文俊的心底泛起,他盯着那几枚古币看了又看。
算了,平常心,这个头不能开,丁文俊还是忍住了。
就在他准备扭头离开的时候,古币上的黑色气息竟然让他的眼睛射来,根本没有给他反应时间。
“这……”丁文俊一愣,这算是给自己的奖励吗?
一阵眩晕感传来,丁文俊急忙扶着脑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好,在别人看来,他应该是伤心难过的。
“刘老先生来了……”外面有人喊道。
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人提着皮包慢慢走了进来,头戴礼帽,还戴着茶色的眼镜,后背已经有点驼起。
“弄得不错嘛!是丁顺义那小子来了吗?”
“没有,来不及了,我们自己准备的。”家属急忙解释道。
“哼!有模有样。”老人走进屋子,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个少年低头而坐。
“你是谁家孩子?”老人有些生气。
已经恢复了一些的丁文俊抬起头,看着老人说道:“丁顺义的孙子。”
看着丁文俊发红的眼睛,老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丁文俊可没打算放过他,站起来俯身看着老头的茶色眼镜说道:“死者为大,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过节,孝子贤孙求到你跟前了,你都该放下你不该有的架子,您是老人家,这行的规矩您比谁都懂,不用我这个小辈来提醒你吧?”
“你……你是丁顺义的孙子?给县书记家亲戚主事的?”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我大姥爷的事你好好弄,规矩我们懂,双倍诚意。”丁文俊说完就走出了房间,把位置让给了老头。
迎着太阳,揉了揉还有些酸涩的眼睛,这次好像没有上次那么严重了,没有实现模糊,难道跟残留意识主动投靠自己有关系?
上次忘记问周信安了,残留的意识会不会有记忆力了?那入侵别人意识空间会不会也留下痕迹?
主要是有,那自己岂不是不干净了?
来不及细想,该回去上学了。
“舅,我该回去了,不然赶不上去学校的公交车了,今晚还得上晚自习。”
“啊?吃了饭再走吧!你送节礼的,不留饭别人会说我们不懂礼数,再说了,还帮了这么大的忙。”
“下周吧!等我爸回来一起过来。”
“那好吧!”
丁文俊又想起来什么,回头进屋,老人的火盆前跪倒,磕了四个头。
转身出来,老人的儿子追了出来,按规矩递上了孝袍,毕竟也是亲戚,还有两条烟和一个红包。
这是规矩,丁文俊既然做了白事,就必须接着,也不能拆开看。
丁文俊双手接过来,开口叮嘱道:“大舅,刘老头的诚意给双份,我们要堵他的嘴,另外大姥爷手里的铜钱你留着,明天火化的别带去弄丢了,等下葬的时候放棺材里。”
“好好,我记下了,今天这事真是亏了孩子你了,等忙完,我上门道谢。”男人说着抹了抹眼泪。
农村还是迷信,要是老人的身后事办不好,儿孙以后的时运都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