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淑兰却未即答,仍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这话里有些字句,听着有些奇怪,似懂非懂的,却不知是否认为的那般,倒是要再咀嚼一番。”
“哪些字句似懂非懂?”
宁玉问出这句时,却见何淑兰已经直视过来,且又是半天不说话,那目光像在观察,又像在犹豫着什么,终是试探着开口回问:“你——”
“姐姐有话可直说。”
“我怎觉着,你在学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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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玉又一次为何淑兰所震惊不已。
这个姑娘,甫一见面就点出来自己不是原主,问她为什么,答说遵循内心第一个反应,那就是无来由地“凭感觉”呗。
如果把第一次归结为“瞎猫死老鼠”理论,那现在这第二次命中靶心又要怎么说?
现代人的说话方式,再是讲话文雅,受时代环境整体影响,依旧会与古时有鲜明不同。
即便如此,来到后的这段日子里,傅宁玉自认在与他人交流时的用词遣句已经充分利用了已有的认知学识,不敢说天衣无缝,至少瞧着不突兀。
但何淑兰此时这一句话却明显像一根针,把傅宁玉心里某样东西像气球那样“啪”一下扎破了。
在陌生的地方生活久了,的确可以越来越适应,但就怕与“适应”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种东西叫“自我催眠”。
自以为的像,不是的终归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