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说着话已经麻利地忙活起来,先把两侧床帐完全撩开系好,又来把傅宁玉的头发从背后拢到胸前,然后去衣橱里取了件氅衣,一边给她披上一边说:
“孙大夫果然厉害,说您这个时辰准能醒。”
傅宁玉安静地接受着伺候,心底欣喜还是那个鲜活的姑娘,一时扫见窗外,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她直接发问:“我这是睡了多久?”
海棠一听这个,却是把腮帮子一鼓,做抱怨状道:“小姐,您饱饱地睡了两日,我可是活熬了两日呢。”抱怨归抱怨,也不等傅宁玉给出反应,她又再次转身出了屋子。
傅宁玉却是被惊到了,以前再怎么睡到自然醒都没有试过睡两天的,何况醒来还没有饥饿感,这个世界的医学手段应该还没有发展到拥有挂水挂营养液之说吧?
海棠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个小盆,等她把盆放在矮几上,又将矮几搬到床边,傅宁玉才看见盆里是清水和一条白布巾。
“我当真睡了两天?”
海棠一边给傅宁玉擦手一边回:“是,足足的,老夫人每隔两个时辰不到就要人来问。”
海棠手上的活当真没停,这边刚把盆撤开,她又去打开衣橱,在里头翻找着。
瞧着这忙碌的背影,傅宁玉一时感触,开口叫道:“海棠你过来。”
就听那边只是答应了一声。
“你先过来。”
海棠又答应了一次,这次倒是转身走过来了,只是手上多了个小盒,单手攥着就过来了,问:“小姐怎么了?”
“你过来坐下。”傅宁玉拍了拍自己床侧。
海棠却在离着傅宁玉两三步的地方站住,眨眨眼:“小姐,怎么了?”
“还知道我是小姐呢?这会儿功夫我喊多少遍了,你却不来,哼,我生气了。”
傅宁玉说着将头偏开,心里笑场,面上却想端住架势,只不过一个“哼”字前功尽弃。
海棠果然没被吓到,笑着将手里盒子打开,从里边取出两根簪子,这才靠近过来,嘴里说着:
“别个吓唬生气我就跪了,小姐您可就算了吧。”
傅宁玉又是一哼,挥着手不让海棠来挽自己头发:“我真生气了,我要去喊祖母。”
海棠依旧不以为意:“倒是不用您喊,方才我接水时,已经让人去给老夫人报信了,老太太一准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