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没事。”
一开口,傅宁玉才发觉自己一张嘴牙齿就打颤,声音已然抖得不成样子。
老夫人闻言越发惊怕,想看伤情,又怕碰了更严重,只不停自责:“我的儿啊,这让祖母如何是好!”
沈妈妈则已经端盆清水进来,用帕子不时给傅宁玉擦拭汗珠,又频频走到屋门处张望等人。
这般独自忙前忙后的沈妈妈,看在傅宁玉眼中,只觉心头疑云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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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睡醒,屋里屋外都没人,终于来了一个,却连脸都来不及露便着急出去报信,而那人喊话报信的内容,似乎也在随后大少爷对她说的话中得到印证。
可是,她不就是打个盹儿眯一会儿吗?这样的“睡醒”何至于大惊小怪?
再者,方才在老夫人园中,老人家可是一副对底下人偷奸耍滑深恶痛绝的模样,如今自己屋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却始终未见一个丫鬟出现,如此明显违反规矩的事实老夫人都能视而不见,这就更不合理了。
思来想去,还是得先弄清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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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傅宁玉用依旧发抖的声音自嘲:“从刚才睡醒就没见着海棠,园子里这么些人也都不知去了哪里,想走就走的都没想着要告诉我一声。”说罢吃力地直起身子,看向老夫人继续道,“祖母,我果然是个假小姐。”
刚才挨一棍没哭,说完这句却秒掉泪,这不得给自己点个赞夸一句“影后”?!
依着常理,老夫人听到这里就是再不生气,也该附和讨伐表示安慰才对,结果却是眼神一滞,罕见地未有言声。
不合理的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既是如此,傅宁玉决定不拐弯抹角,干脆连珠炮追问:
“祖母,您知道海棠去哪儿了对吗?”
“海棠呢?园里其他人呢?”
……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是警铃大作,甚至闪过一个念头:海棠即便没死,也是挨了打,不知在哪里关着。
她不知道为啥会一下子联想这么极端的结果,暂时也想不通能是出于什么理由才发生这种情况,只不过,古往今来,深宅大院弄死下人这种事,的确不止发生在戏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