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在他的努力下,尽快的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他眼里唯一有的,就是挣钱,然后摆脱家里现有的困难,他不能让爷爷奶奶再继续下地劳种,更不能让妹妹没钱读书。
“走吧!元叔,不是吃火锅吗?有时候没吃火锅了…。”大山催促说。
“你慌啥!能少了你!”元叔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大山与万军。
大山急不可耐的说:“你还要等谁啊?吃完回来,我们有工友约好去打两圈麻将。”
打麻将,这也是工地上多数外来工的喜好。在锦城,麻将也是大众喜欢的一项活动,近乎于一种文化,一种情怀,接近平民化,不管男女,也不论老与少。
元叔瞪了一眼大山说:“你他妈的少去打牌,一个月的工资,到头来就没见你剩下几块钱。”
“没有,没有…,我打得小,一两块。”大山嘿嘿笑了两声。
“万军!你过去看一下工头好了没有?”元叔对万军说道:“我下午的时候叫了工头一起。”
大山一听有工头一起,心里突然的就不好了,元叔:“你叫那狗东西干啥呢。”
大山与工头有过矛盾,工头因大山干活偷工,扣过大山工钱,所以大山对工头一肚子的火。
“不是我说你,你干活就不能踏实一点,你学学万军不行?”元叔教训起大山来。
说话间,万军已走回来对元叔说着:“元叔!工头让我们先过去,他一会儿过来。”
“那行,我们走吧。”元叔一行四人来到龙舟路,一家叫‘望月’的火锅店。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多,火锅店里已有不少客人正推杯换盏,手影翻动,热闹嘈杂中不难看出店里的生意兴隆。
锦城人对火锅与麻将的执着,是外地人不能理解的,从来不论春夏秋冬,三五个人也好,十个八个也罢,围在一桌,也不管什么菜品,只要能吃的几乎都可以往锅里放。
汤锅里面红灿灿的油汤上,飘着一节一节的干辣椒,就象跳动的音符,弹奏出一曲曲的乐章,或低吟,或高亢,或销魂,或激昂。
即使是大夏天,一群人在一起,女人们一边吃着,一边不停的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水,也不用去在意别人的感受,眼里只有桌上沸腾,滚烫的汤锅。男人们更是光着上身,端着一杯杯啤酒,不停的碰着酒杯,半杯,一杯的相互敬着酒。
这独有的景象,在锦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彰显着这座城市,对人的包容与热情。
“欢迎光临!里面请...,各位几个人?”店里的服务员一边引领着元叔一行,一边问着。
元叔看了四周一眼说:“我们一起五人,给一个边一点的桌吧。”
元叔四人在一个靠边的桌位处坐下,点完菜后喝着茶水。不多时,工头也走进来,元叔起身招呼着工头。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服务员把锅与菜都给送过来。
元叔与工头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聊着工作。这也是国人独有的酒文化,有很多明里暗里的事,不方便解决,那就一起喝酒,一顿不行,那就两顿,只要能坐上酒桌,问题几乎解决一大半。
这也不怪国人的世俗。宋太祖当年也是在酒后被‘黄袍加身,’登上九五之尊的,更是在后来大权在握的时候借酒,‘杯酒释兵权’。
泱泱华夏,上下几千年,百家纷呈,中间留下无以数记的文明与哲学,又岂止一种酒文化,我等后辈,又岂能还俗。
一方天地,杯影交错,更是另一番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