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谁呀，大早上打电话。喂？”

正吃饭中，有个电话打进钟岳的手机。

“呦，将军。找我干嘛？哦对对对，是我大半夜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昨夜高洋驾驭灵异出了点问题，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驾驭成功，是一块裹尸布。好，好，拜拜。”

“将军怎么说？”康硕问。

“嗐，问我为什么昨夜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我跟他说了这里的情况，然后就挂了。很急，也不知道大早上急什么。他昨夜连夜去了帝都，没空管我们了。“”

“行，知道了。”

......

电话另一头，帝都的一家米其林豆汁儿早餐店，将军放下电话，俯身倒茶。

“大人，刚打了个电话，您接着说。”

店里面一个中年男人取上了自己刚点的早餐，豆汁儿，焦圈儿，咸菜，齐齐整整端上桌落座，准备吃饭。

“没关系，灵异事件要紧。”他把焦圈儿捏碎了放进豆汁儿碗里，开始大快朵颐，“你早上就喝茶水？”

“嗯，习惯早上喝点茶，清亮。”将军实在是喝不惯豆汁儿，随便找了个借口。

“还怪讲究的，东方树叶？”中年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了，嫌咱俩不够引人注目是不是?今天又不是万圣节，玩儿什么cosplay。”

将军尴尬一笑：“面具戴习惯了，就摘不下来了。大人，您连夜召我进京，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他昨天接到总部的命令，说有要紧的事情，要他连夜赶过去。

于是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星夜驱车赶往帝都。到了康桥小区，见到了这位电话里的“大人”，看上去并不显老，三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丝质衣服，脚踩布鞋，俨然一副地道模样儿。

一路上，将军幻想了无数种“大人”的样貌，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英姿飒爽......没想到真人竟是如此的普通。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要紧的事”就是陪这位大人吃早餐。

将军从他略带东北味儿的口音里听出来，他并不是地道的帝都人，但是派头可是比一些老帝都人都地道。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喝得下去豆汁儿的，我的天，还溜边儿喝，这么讲究吗？话说不是炒肝儿才溜边吗？

将军对电话里大人的滤镜正在一点点消退。

“大人，您每天早上就吃这个？”

“也不是，偶尔也换换口味。”大人忽然压低嗓音，凑近说，“成为背尸人，你掌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你的潜意识会将自己认为是高人一等的生物，这是很可怕的。你会跟社会脱节，久而久之，你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这么多年，组织内部出现过不少这样的人。这也是我们把他们的薪资压得很低的原因，就是要逼他们去找一份正经工作，跟人多交流，保持人性。”

疯狂的事？每天喝这种东西就够疯狂了吧......将军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