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省下一笔房租钱,宁可通每天勤一百公里租到城外,结果对方分手分得是如此不地道。
若非林霁予自己发现,怕是罗一冰能借故离开几天,抽空去跟人结个婚,事后再回来若无其事一般得谈着。
“比起别的,钱反倒成了最不要紧的东西。”林霁予依旧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脓包样,“照她性子,我跟她算账,她能拿我当投稿的料,我不想闹得这么难看。”
“看你这样,是最近又拿到什么被出轨的证据了?”
季何年了解林霁予,态度转变,必然是见识到了辩无可辩的铁证,“难道不是她先弄得两方尴尬的?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个月就那么一两万,她每次还总要这要那,还有这车。”
粉粉嫩嫩,压根不是林霁予的审美风格,就因为罗一冰说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
季何年身子一样,带了些许无奈,“阿予,真正爱你的人,她的爱不会只藏在细节里,让你举着放大镜去找。”
这些年,有无数人想不通林霁予为什么会留在罗一冰身边不离开,论相貌,罗一冰只能称得上一句普通,甚至连普通人里的漂亮都没有,反观林霁予?
鹅蛋脸,猫儿一般精致的杏仁眼,鼻子纤细,鼻梁却挺,脸部线条尤其柔和,清冷之余又不会让人觉得冷不可攀,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论学历,论工作,哪怕是论家世,林霁予比罗一冰都可谓是降维打击,用网友们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来形容,她找罗一冰,等同在扶贫,偏偏这个贫,林霁予一扶就是十年。
最开始,季何年也想不通,直到有一天,林霁予如此刻这样,用平静的语气告诉她:“有一天去打热水的时候被人挤了,罗一冰挡在了我面前和那个人吵了一架,回去后她叫我以后打水都叫她,她护着我,她让我体会到成为护短里那个‘短’的幸福,哪怕只有一瞬。”
季何年哑巴了,为此哑了这么多年。
作为心理行业从业者,她太知道林霁予求的是什么。
十年后,罗一冰终于结婚了,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终于自由了。
哪怕这份自由是被人抛弃换来的,她也想为之举上一杯酒庆贺。
“我知道,但哪怕只有一刻的幸福感,我也不算从没得到过。”
林霁予的情绪永远像一片平静的死海,不悲不喜,仿佛在做选择时她早就接受了属于今日的最差的结局,“你是心理医生,应该知道我这样的心理是为什么。”
不用她再用更多的言语去剖析自己,来取得季何年的认同与理解。
季何年轻叹一声,“是,我知道,所以你想做什么的时候,我都是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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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张齐发来的电子合同链接时,迟绪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奶茶的吸管被她咬得不像话。
“你说清了吗?没家具,三不管,除了房子塌了之类的硬件毛病,别的我都是不管的,还有,最多只能住两个人,不可以住男的。”
迟绪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是我降房租的时候太痛快?这房租很诱人?”
也没有吧……什么家具都没有的精装房,对上班族而言不该很头疼?
“挺诱人的。”张齐如实道,“六千租不到这个地段的房子,还是一百四十多平的。”
出两万块穷装,一年下来也能回本,搬走的时候各种电器还能二手处理,要不是迟绪卡性别不要男邻居,房源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