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原本好不容易在心底鼓起的那点儿勇气，就像脆弱的肥皂泡一般，被吴君美这么一拉，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残渣都没剩下。

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双腿发软，连站都快站不稳了。下意识地，她伸出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背，那尖锐的疼痛传来，却也没能驱散萦绕在心头的恐惧分毫。她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颤颤巍巍的，眼睛死死地闭着，无论如何都不敢朝着吴君美手指的那个方向看上一眼，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无尽的黑暗深渊给彻底吞噬了似的。

“你看到了啥。”

王玉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那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她不敢往那边看呀，只能紧紧抓着吴君美，两人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后挪动着，那脚步轻得就像怕惊扰了什么沉睡的恶魔一样。一边挪着，她一边凑到吴君美耳边，用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那边好像有个人影，我…… 我好像也没看太清楚。”

吴君美哆哆嗦嗦地回答着，那声音里夹杂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在这死寂的楼道里打着颤，仿佛也被这阴森的氛围给冻住了一般。

“在哪儿？”

王玉一边问着，一边极其小幅度地转动着脑袋，眼睛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四周的情况，那模样，就好似周围布满了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可她瞪大眼睛，努力地看了又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那黑暗仿佛是一堵厚实无比的墙，将所有的未知都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来。

“在那边。”

吴君美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翘起一根手指头，偷偷地往楼下某一个角落指去，那动作轻缓又谨慎，仿佛生怕被那个若有若无的 “东西” 察觉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