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哼!”站在门口的陈林氏一声冷哼,李四和白落的小腿都抖了抖,陈宇却恍若没有听见一样,仍旧深深地望着白落。
“那个,婆婆在那边呢,夫君。”白落低着头向陈林氏扶了扶,算是行了一个礼,临了小心的戳了戳陈宇,在陈宇的耳边提醒。陈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旧如故。白落急了,又戳了戳他,他却还是纹丝不动,像是打上了石膏一样。白落只得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巴望着他能清醒过来,别让她一个人承受这凌迟处死的眼刀子刑罚。可陈宇就是不动,任凭白落将他的黑靴子都踩成了灰靴子。白落彻底无语!
其实陈宇心里在偷笑,他哪里不知道母亲来了,只是心里又有了主意而已。白落心里急啊!你说你干什么啊?你妈都快把我瞪出一个洞出来了,你还在这里神神在在的,真是欠扁!瞧那老太太的眼神,都射出冰刀子来了!她肯定是把我当成跟她抢儿子的狐狸精了,可我不是啊。就我这相,顶多就是个清秀!这小身子板,最多就是根还未发育完全的竹子,而且还是属于那种大众的品牌。你说我何德何能能勾引到您老人家这正处于如狼似虎年纪的儿子呢?就是我上去倒贴,他也不会要啊!况且,我还试过了。虽然是很丢脸,但是好歹可以找几个丫鬟做人证啵,您老就别瞪了行啵?白落的头低得都快贴到肚子上了,恨不得把身旁这个不识趣的夫君直接踹过去就好,可是,可是她不敢。
陈宇看的也差不多了,差不多连白落脸上有几颗痣都要数出来了。他不慌不忙地转过头来,好象是很惊讶的看见自己的母亲回来了一样,“娘!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身子不爽利吗?王麽麽!你怎么伺候的?”王麽麽心里刚还挺乐的,这会被陈宇一说,就慌了。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大少爷,老奴不是,不是”“不是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要不是你的话,娘怎么会突然好好的就头晕了呢?要不是你,娘怎么会明明身体抱恙还出来吹风呢?平日里我敬您是辈,可怎么今天就犯了浑呢?连件象样的披风都没有准备。”唠叨了一大堆,陈宇还是皱着眉头将本来他自己身上的银狼毛皮的披风给解了下来,几个步子走上前揽上陈林氏的肩,细心的将披风给亲自系上,并且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才罢手。
陈林氏看了看自己媳妇身上的白鼠披风,又看看自己身上的银狼披风,眼角终于弯了弯,笑了。“还是我儿孝顺啊!”她眼里水汽大有弥漫之势,虽然是用帕子遮住了自己的嘴,但是看她脸上的那坨红,就知道她的心情有多好了。王麽麽及周围的一众丫鬟都称是。白落也赶紧点头,假装是生气的对陈宇嗔道:“夫君偏心!给妾身的就是次的,给娘的就是好的。偏心,偏心啊。”然后装作是生气的小模样扯着陈宇的袖子不放,这副样子连白落自己也恶寒了。可没想到老太太还真的吃这套,“哎呀!宇儿那是心疼自己的娘,哪里偏心了?要不,西语你自己生个儿子来孝顺自己不就完了吗?”陈林氏笑,一众婆子丫头也都捂着帕子笑。到底是个姑娘家家,白落脸也红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把头低得低低的,好一会儿也不抬头。
看见这般情景,陈宇赶紧摆手,“娘,瞧您说的!这还没影的事呢。您瞎说什么呢?”说完,还轻轻的握住了白落扯住他袖子的手,安抚她。白落脸上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样,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奶奶的,你个色狼!居然敢来吃我的嫩豆腐!王麽麽眼尖,看见着对小夫妻交握的双手,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叫道:“夫人你看,少爷还不是心疼媳妇嘛。这场面上的话说是说说,这手不还偷偷握着嘛。”陈林氏低头一看,哎,还真这么回事。肩上的银狼皮披风似乎就有些轻了,她的宇儿好象好久都没有再牵过她的手了。眼圈红了,嘴角也撇了起来,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那交缠的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