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瑶微微颔首:“皇上专门用圣旨三令五申,我又这么受皇上重视,想来没人胆敢放肆。”
姚佳嬷嬷对此万分赞同:“这倒也是。娘娘如今可是宫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主子。”
栀瑶淡然一笑,这还只是个开始。
既然已经入了宫,她就一定要把整个紫禁城搅个天翻地覆。
怜霜面上堆起一起讨好之色,笑盈盈地开口恭维:“嬷嬷记性怎么这么好?主子随便提起一道圣旨,您居然都能记住原文?”
姚佳嬷嬷闻言,腰板都挺得更直了一些:“不是老奴自夸,能在御前伺候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皇上这些年下得圣旨,奴才虽然也无法全部记住,但只要是那些比较重要的,老奴多少都有印象。”
栀瑶望了姚佳嬷嬷一眼,随口试探道:“苏培盛大小也是个人物,难怪嬷嬷记得这么清楚。”
她总觉得姚佳嬷嬷和兆佳嬷嬷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姚佳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苏培盛在先帝爷面前十分受宠,当年在宫里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甚至在王公大臣面前都很有体面,结果他却忘了什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落了个晚景凄凉的下场,倒是令人唏嘘。因此,老奴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绾嵋忍不住开口批判:“先帝爷驾崩,苏培盛身为旧人,就应该立刻出宫养老,居然还敢待在宫里,而且还那般嚣张,属实不智。”
姚佳嬷嬷意有所指,似乎是在向栀瑶表着忠心:“记住这道圣旨,也是老奴在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用心伺候主子,时时刻刻为主子着想,对主子恭敬,这才是身为奴才的本分。”
“提起先帝爷,我记得先帝爷曾有奏折朱批‘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不负尔等也,勉之’。”
栀瑶听懂了兆佳嬷嬷的暗示,自然要予以回应:“果然,后来总督田文镜与先帝爷君臣相得,引为佳话。”
她将头一偏,用那双好似能够洞彻人心的眼眸望着兆佳嬷嬷:“今日我也要说一句,你们这些奴才若不负我,我也不会负你们,来日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兆佳嬷嬷大喜过望:“主子放心,老奴等人承蒙主子恩典,必然会对主子忠心耿耿,沥胆披肝!时刻做好为主子赴汤蹈火,死而后已的准备。”
而后绾嵋等人也不甘落后,全都有模学样,表了一番忠心。
栀瑶对此十分欣慰。
休息了一小会儿,栀瑶又传了热水,正准备沐浴过后再仔细梳妆,殿外却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吵闹之声。
身边的公公侍女全都喜气洋洋的,笑容满面。
有禄第一个冲了进来,因为夸张的笑容,所以五官全部挤在了一起,浑身的肥肉都在发颤:“主子大喜!主子大喜!万岁爷身边的御前大总管李公公亲自过来传旨了。”
栀瑶对此毫不惊讶,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他是否名唤李玉?”
有禄躬身答道:“不错,正是此人。”
来福弯着腰,姿态十分谦卑地建议了一番:“主子,这李公公地位非同凡响,资历深厚,历经三朝而不倒,您待会儿见了他,记得要叫他一声安达。这是宫中年纪小的主子,对那些年过五旬,地位又比较特殊的大太监的一种示好的称呼。”
“安达”,又叫“谙达”,在满语之中有伙伴和师傅之意,在蒙语之中则有兄弟之意,汉语之中则是朋友之意,引申为可以托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