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齐宿的决定。
“我的钱、公司、名誉,都是她给的机会,我把钱都给她,哪里有问题?”
萧骋:“……”
萧骋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齐宿是条犟驴,死心眼,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没法劝阻。
萧骋只能照他说得办,不过他没有按齐宿说得变卖他的股份,理由是——
“你最起码给自己留点钱吃饭吧?”
齐宿蔫蔫地说:“我饿不死。”
“这么大年纪了,你总不能回去啃老吧?”
他灵感干枯,新作一时半会儿创作不出来,也没有别的工作,存款更是一分没有了,要是还想活下去只有两条路。
一、啃老。
二、找个班上。
“你还记得首都大给你的邀请吧?你理论知识也是行内顶尖,不如过去看看。”
齐宿现在听到‘首都’这两个字,心口就本能地绞痛。
她就在首都。
他不能去。
齐宿刚想像之前每一次一样摇头拒绝。
忽然。
“叮叮当——”
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他本来不想管,但看到备注还是愣了一下。
萧骋问:“谁的电话?”
齐宿答:“孤儿院的。”
萧骋知道齐宿去老家孤儿院当过义工,还捐了不少款,资助一些因重病被抛弃的孩子治病,不过那都是去年的事了。
“他们怎么突然给你打电话?”
齐宿摇头:“不知道。”
“齐先生,谢天谢地,您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这是一通院长的感谢电话。
“我代表院方和孩子们感谢您,去年您捐助的款项还没用完,今年您又向我们打了那么多善款,孩子们可以多添些冬装了,未来几年的冬装都不用愁了!暖气也可以开得更足了,不用再担心孩子们总是感冒生冻疮,真的、真的很谢谢您!”
北城孤儿院院长的电话齐宿不是第一次接到。
但——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齐宿轻轻皱眉,“今年的款项我还没有让他们打过去。”
他做慈善的那部分钱存放在基金会里,还没到打款时间。
而且,他把手头的可流动现金都拿去给那人铺路了。
现在兜里比外面的乞丐还干净,自顾不暇,怎么可能突然给孤儿院打钱。
院长疑惑:“可是发款方,留得署名就是您啊。”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齐宿忽然一顿,脑内冒出一个绝不可能的可能。
他的喉咙隐隐发颤:“能告诉我具体数额吗?”
“好的,我给您报一下,有两百万现金,还有……”
捐款的那个人很懒的。
金条都不知道换成钱。
这世上谁会给孤儿院捐金条啊?
只有一个人。
齐宿握着手机的手指开始颤抖。
挺拔的身躯蜷缩着,干涸的泪,再次涌出。
他泣不成声。
薛知恩啊。
你叫我怎么去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