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我等当如何瞒过主公,又需施何等奇策?”
糜竺面露焦灼之色,询之。
糜家已倾其所有,将家财尽投刘备麾下。
若刘备仅守一南郡,大业何成?
届时糜家之投资,岂不付诸东流?
“主公已言,不愿主动与刘表争锋,夺其基业。”
“何不转念一想,若刘表先行来攻,主公被迫自卫,又当如何?”
梁翰自酌一杯,含意深长,反问之。
三人目光一转,顿时豁然开朗。
“军师所言甚是,吾何未思及?”
“若刘表先动干戈,那失理者便是刘表,届时即便大哥性情宽厚,亦无由忍受欺凌。”
“如此,我等便可劝兄长,正大光明地反击刘表,顺手取其荆州矣。”
“妙哉妙哉,军师果然机智过人!”
张飞激动跃起,对梁翰连声赞叹。
关羽亦颔首称是:
“文舟之言有理,兄长虽仁义,却非易与之辈。”
“若刘表先行挑衅,我相信兄长必不会拘泥,任人宰割。”
此时。
糜竺喜色之中,又露忧虑之容。
“话虽如此,刘表已如约将南郡交予主公,且遣使来向主公致意。”
“在此情形之下,又如何能令刘表先攻主公?”
此番忧虑,顿如冷水浇头,使关张二人热情骤减。
“军师所言甚是,如何令刘表主动来攻?”
张飞挠头抓耳,再次望向梁翰。
梁翰轻饮美酒,从容开口。
“南阳乃我等亲手攻下,刘表所谓之赠,不过是形势所迫,无奈割爱耳。”
“实则刘表,蒯越蔡瑁之辈,对南阳此肥美之地,必垂涎三尺。”
“对刘表而言,南阳乃襄阳之屏障,荆州之保障。”
“对蔡瑁蒯越而言,南阳土沃民丰,其族在南阳必有众多田产。”
“将南阳置于刘表直接掌控之下,方能更好地庇护其族之产业财富。”
“主公占据南阳,便在根本上,与刘表及蔡蒯二族有了不可解之矛盾。”
三人聆听梁翰精辟之分析,渐入佳境,酒杯皆悬空停滞。
“故刘表及其臣下,内心实欲收复南阳。”
“曹操假借天子之诏,便是激刘表动手之诱因!”
“我等所为,便是点燃此诱因,诱刘表北上发兵,从而为主公提供正大光明反击夺取荆州之理由!”
闻此,三人似懂非懂。
“文舟军师,前言吾皆明,然导…导火索为何物?”
“可燃之绳索乎?”
张飞抚后脑,一脸困惑之色,询之。
关羽与糜竺亦面露迷茫,望向梁翰。
“咳咳,暂且不论导火索。”
“诸位是否愿助主公夺取荆州?若愿,便依吾之计行事。”
梁翰不再绕弯,直截了当,询三人之意。
此等背主行事,多少有违君命之嫌。
梁翰亦多一心思,欲将关羽张飞拉入同谋,若要担责,亦当共担之。
“砰!”
张飞将酒杯猛击案上,决然言道:
“军师,直言需我等何为即可。”
“若能助兄长取得荆州,即便要吾摘星辰以献,吾亦不辞!”
关羽与糜竺亦肃容表态,愿随梁翰调遣。
三人之态,早在梁翰预料之中,遂他神秘一笑,便开始谋划布局。
先令糜家商网,于襄阳散布谣言,称刘备将奉诏南下,统领荆州。
同时假造民声,言荆州百姓皆仰慕刘备之仁政,期盼其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