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落魄的前徐州牧,难道麾下还有贾诩级别的奇谋之士?
张绣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此节。
“少将军,无论如何,宛城已失,主公亦遭害。”
“我们的家被端了,这该如何是好?”
胡车儿面带愁容问道。
张绣打了个寒颤,突然从愤怒与困惑中清醒,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后有刘备偷袭,前有刘表大军驻扎穰县,他一万兵马,已陷入两面夹击之境。
必须采取行动,否则便是坐以待毙。
张绣眼珠一转,厉声道: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拔营北归,趁着刘备立足未稳,一鼓作气夺回宛城!”
胡车儿精神稍振,却又担忧道:
“那刘备有一万兵马,又占领了宛城,我们真能夺回吗?”
张绣却冷哼一声,傲然道:
“刘备那一万兵马,皆是乌合之众,不过是靠着诡计才攻下宛城。”
“我只要主力回师,踏平宛城,诛杀刘备易如反掌!”
胡车儿想想也是,豪情斗志立刻被激发,随即前去传令。
张绣走出帐外,冷冽的目光射向宛城方向,脸上燃起深深的仇恨。
“刘备,无论谁为你出谋划策,你都难逃一死!”
“我必亲手斩下你的首级,祭奠我叔父的在天之灵!”
……
穰城。
“什么?”
“刘玄德竟然攻破宛城,杀了张济?”
府堂内响起刘表的惊呼声。
蔡瑁、文聘等荆州众将,无不是惊骇变色,一片哗然。
众人的目光,齐聚向蒯越手中,那一道刚刚送达的情报。
“刘备不是已过比阳,正向我穰城方向而来,怎会攻破宛城?”
“他和他的军队,难道是长了翅膀,飞进宛城的吗?”
刘表目光急切地射向蒯越,急切地想要了解内情。
蒯越轻叹一声,沉声道:
“细作在密报中称,刘备是假扮曹军,借道曹操的颍川郡,从北面偷袭了宛城。”
“张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无防备。”
“刘备这是用了假道灭虢之计!”
“主公,我们和张济,都被刘备蒙骗了。”
蒯越毕竟是荆州第一谋士,凭借情报中的片言只语,便推测出了其中的玄机。
假道灭虢!
这四个字,如雷鸣般在堂中轰响。
蔡瑁等武将智计有限,一时之间,还未能理解其中的玄机。
刘表却倒吸一口凉气,原本狐疑的表情,立刻换上了震撼之色。
“这么说,他那劝和信,只是障眼之法,只为借我之手,牵制住张济主力?”
“那比阳那路人马,必定也是虚张声势的偏师了?”
“借道曹操地盘,如此异想天开的偷袭路线,他竟然能想得出来?”
刘表一连串的疑问,眼神中涌动着不可思议。
这时。
蔡瑁终于转过了弯来,激动地叫道:
“这计策如此诡诈,那刘备麾下皆是孙乾这等平庸之辈,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刘表被提醒,眼中顿是再添疑色。
蒯越则眉头紧锁,意味深长道:
“孙乾之流,自然不可能想出如此妙计。”
“如果我推测无误,刘备在逃离徐州之前,必得新得了一位谋士。”
“此人之智计,只怕不在我之下!”
蒯越猜出了几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