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越隔栅的过程中,疤面没有注意脚下,结果踩翻一只空酒瓶,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库姆已出现在上空,气势汹汹地向他砸来。硕大身体,加上肌体赋予的冲击力,只要接触到丝毫,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迎击是不理智的选择,只有避其锋芒,保证自己活下来,才能有机会再战。
疤面努力向左边侧滚,之所以努力,是因为周边的杂物太多,不仅有桌椅酒瓶,更有很多人类侍应生的尸体。这些他之前造的孽,现在终于有机会报复他,或横倒,或竖卧,交错堆积在一旁,成为生命通道上的减速带。
“见鬼。。。。。。”
咒骂之中,疤面连滚带爬翻过一具尸体,成功躲开了库姆的着陆踩击。
“咚”落地声异常沉重,在两平方的范围内,引起了短促的地震。而且震感强烈,将地面小的杂物统统颠起,有的彼此碰撞,有的则翻滚跳跃,似乎一时间它们都有了生命,在争先恐后逃命似的。大的物体虽然没有躁动,但也出现了移位,疤面就感觉旁边的尸体像被人轻推了一下,微微平移后,与自己肩并肩地贴在了一起。
试问何等的力量,才能创造出如此的气势和冲击!
如果之前被单手提起让人害怕,接下来掀翻金属箱令人惊讶,那现在这种近距离感受冲击,就是深深的震撼,并伴有发自心底的胆寒。
幸好躲开了,不然一定会被踩成肉饼。
疤面细思极恐,不免背后一凉。但转瞬,思维又回归正途,求生的本能让他举起枪,准备做近距离搏杀。
这是赌命的打法,也是无奈之举。如果站起身逃跑,速度和距离都不占优势,估计只能任人宰割,倒不如放手一搏,就算杀不死他,也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他想的很好,但现实却事与愿违。因为对手也会琢磨,制定出相应的对策,而肌体上的优势,也为策咯的实施提供了保障。
“别再想用那东西射我了!”
库姆狂吼着,向左侧踏出一步,抡动而粗壮的红色手臂,重重击打在高能手枪的枪头上。巨大的力量,将手枪击飞,像打出的一枚老鹰球,画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入对面墙角的杂物间。
眼看着枪械离手,疤面发出不是惊叫,而是一声钻心的痛叫:“啊。。。。。。”
用来扣动扳机的右手食指,成了此次事件的牺牲品,它没有及时脱离扳机护圈,被强大的冲击折断了。一同受灾的还有手腕,虽然没有骨折,但造成了腕关节韧带撕裂,受伤处淤血肿胀,并且疼痛难忍,连机能也近乎丧失。
疤面用手托着右手手腕,表情痛苦异常,这不仅源自生理,也是心理上的呈现。手指的折断,手腕的损伤,都不会立刻要人命,但武器的丢失,却是灾难性的。尤其是面对强敌,这局面让他胜算全无,已注定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库姆笑了,而且是放肆的大笑,他的狂喜来自于疤面脸上的神情,那是彻底的,无法掩饰的绝望。
“你砍断了我的双手,我只伤了你的手指和手腕,从损伤度来说,你要比我强很多。但是。。。。。。”库姆又向前跨了一步,将那双虫筑的猩红大手擎到疤面头顶,极富嘲弄地说:“我能出新的双手,并且比之前更好,更有力。而你呢?受了伤,整个人就萎了,只能等死了。当然,你也许会想:如果枪还在身边,我一定能杀死这家伙。那好啊,你求我,求我帮你捡回来,快求我,求我啊。。。。。。”
“那好,我就求求你,去帮我把枪捡回来,然后杀了你这个混蛋,谢谢!”
疤面赌气说完,然后把眼一闭,不再去看那可憎的面目。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对方:我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别再让我听你的废话就行。
对库姆而言,当然不会如其所愿,既然已经胜券在握,那羞辱和折磨就要进行下去,直到他解气,最终疤面被玩死为止。
“你虽然求我了,但我觉得那太浪费时间,不如送你过去的好,”库姆冷笑着对疤面说。
感受到言辞中的不怀好意,疤面陡然睁开眼,厉声地问:“你想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库姆不做解释,径直伸手向疤面抓去。后者向翻身躲开,但身旁的杂物和尸体,阻碍了他的行动,结果被揪住腰间的武装带,面朝下被提到了半空。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疤面拼命地挣扎,他现在的样子,就像被孩童捉起的青蛙,看上去劲头十足,却无力摆脱控制者的束缚。
“体验一下飞的感觉吧,额哈哈哈。。。。。。”
伴随着笑声,库姆抡动起他强有力的红色手臂,对准杂物间的方位,狠狠丢了出去。
耳畔片刻呼啸,紧接着目眩神迷,疤面好似一只灰色的大飞鼠,在大厅内短距离滑翔后,成功抵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