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替臣出谋划策,这可是立下大功。朕还想着,需要给你什么奖赏呢。哪里来的死罪?起来吧。”
“臣惶恐,谢陛下隆恩。”
林澈趁机站了起来,看了女帝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庞一眼。
女帝今天这一套衣服,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目光从女帝的脸上往下移,目光落在那一座座山上……
浑圆!饱满!
林澈多少有点激动了。
虽然没有任何的暴露,衣领都到脖子了,可是这一对傲然的双D,把衣服撑得高高的。
不能看了不能看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可是读《春秋》的,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绝对不会偷看……
除非忍不住。
“这一次为灾民募捐,你能够说服群臣,开创了先河。是大功一件!”
“对了,听说你当日在醉月楼斗诗,你的赌注可是要上折子为周献春求情是吗?”
林澈心想坏了,那可是陛下亲自说“严办”的,金口玉言,岂能是他说上折子就上折子的?
真当大乾律法是你家写的?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你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林澈干脆一咬牙:“微臣,的确是拿这个当噱头了。不瞒陛下,在醉月楼的时候,微臣还接触了前户部侍郎周玮。原本是想着,想着坑他一百万两白银的。到时候,拿到钱了,我就上个请罪折子等陛下定夺。微臣就可以捐赠两百万两白银了!能多救一个灾民,就多救一个。”
姜离见林澈如此老实,她淡然一笑:
“你倒是想得挺美。怎么,周玮不愿意吗?”
姜离还是挺相信林澈这些话的,毕竟其他大臣不敢这样说,可偏偏又是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林澈就连得到的一百万两,也敢直接捐出去,就算是有两百万两,他要捐出去也不是什么不敢相信的事。
“是啊。他说他没有这么多银子,最多给我三万两。太少了。就算了。”林澈摇摇头,一副不值得的模样。
姜离心情挺不错,其实林澈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现在林澈能够主动坦白,那至少证明他没有欺君。
“你还挺大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就是敲诈勒索朝廷命官?你不怕掉脑袋吗?”
林澈心头一凛,知道这样的问题绝对不简单。
女帝还没有相信他,绝对不能大意。
他必须要一锤定音,让陛下改变对他的印象。保住小命!
林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往旁边走了两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满脸惆怅。
夕阳照在湖面上,荡开了长长的金色光芒。
“微臣当然知道会掉脑袋。但微臣不怕,微臣想到陛下能亲自前往南域治水患。这种身先士卒,为国为民的精神,深深的触动了微臣。”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微臣只想为陛下分忧,只要能多筹一百万两,微臣就算背负敲诈高官的骂名,那又如何?”
“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林澈双手抱拳,微微举过了头顶,发出了无限的感慨,又朗声道: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万民俱欢颜!!”
言毕。
全场微微有些安静。
姜离女帝没有说话,远处的几位宫女更加不敢说话,只有凉风微微吹过。
姜离双眸散发出异样的光彩,似乎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位臣子,和其他臣子不一样。
这只怕是无法伪装出来的。
从醉月楼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再到和大儒辩论,让天下人捐款。
甚至,为了多一百万两,甘愿冒险。
朝中大臣虽然很多,可是,谁又是真正如此拼着命为大乾着想呢?
对于这些高官贵族来说,装装样子,捐赠一点钱就算了,哪个能真正做到,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好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万民俱欢颜!
难道说,眼前这个林澈,十年的质子生活,让他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不将父母世俗皇权放在眼里。
但心中却是想着万民,想着天下百姓。
要是天下臣子都是如此,又何愁大乾不安稳?
如果林澈心里是真真正正装着百姓,为民着想,那他的软肋就是天下百姓。心中装着苦难的万民,他自然不会干出伤天害理,劳民伤财之事。
姜离走前了一步,声音变得缓和:
“林爱卿,你心中所想,朕明白!林爱卿,当真我大乾群臣之表率!”
“朕需要赏赐你,你说吧。想要些什么?”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些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不敢居功领赏。别人或许是嘴上说说,但微臣心里是真真实实想为陛下分忧。”
林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日后陛下肯定就明白微臣一片赤子之心。”
“话说得不错,但朕也明白赏罚分明,不差饿兵的道理。用林爱卿的话来说,你这一次不领赏,以后臣子们可就不敢领赏,不敢出力了。”
姜离显然心情很好,笑了笑,还不等林澈回答呢。
观天湖之中,几位先皇妃子划着小船过来了,莺莺燕燕,手里还提着几条大鱼。
“陛下,你看。今天我们好大的收获呢。”
姜离见状,嫣然一笑,转头对林澈道:
“想不出要什么吗?那就赏你,跟朕一起用膳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