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沉默地坐在工位上，目光盯着显示器屏幕，指尖机械地在键盘上敲击。文件中的文字模糊成一片，他的思绪像脱轨的列车，怎么也回不到正轨上。

桌面上散乱的文件、杂物，以及那杯已经冷却的咖啡，全都让他觉得熟悉，却又无端地感到陌生。尤其是那张印着奇怪文字的纸片，像一根扎进肉中的刺，时时提醒着他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中午的办公室逐渐安静下来，大多数同事都去吃饭了。江离没有动。他并不觉得饿，脑海中一直回放着早上的情景——那模糊的影子、昏暗的走廊，还有镜子里的虚空。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经历了那些，还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但这种不确定感本身就让他感到异常不安。

江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伟发来的消息：“食堂有红烧肉，快来啊！”

他看了一眼屏幕，没有回复，把手机随意地放回桌上。他站起身，想随便找个地方透透气。

推开办公楼的门，外面是一片燥热的空气，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他举起手挡住光线，目光落在大楼前的广场上。

一个清洁工正用水管冲刷地面，水流像蛇一样滑过石板，带起一道弧光。江离的视线被这简单的场景吸引住了，他发现水流在石板上的轨迹似乎有些奇怪。

它并没有直线流动，而是按照某种隐约的规律，形成了交错的网状图案。江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眼花。

“有意思。”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转身往后走，却撞上了一面玻璃。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去——面前明明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墙，但他完全不记得这儿什么时候装了玻璃。他摸了摸，冰冷而光滑，确实是玻璃没错。

他回头看了看清洁工，想问问情况，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水管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水流依旧流淌，但没有人操控。

江离皱了皱眉，再次感到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他伸出手在玻璃上轻轻敲了两下，发出闷闷的响声。这时，玻璃的另一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