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快跟奴才进去,里面的情形太可怕了,太子殿下就等着你救场呢。” 白总管这是在提醒宋令虞,刚刚昭帝跟她之间的那笔交易。
她在瑄王的阵营里,瑄王能给她的,昭帝也会给,甚至给的权力更多。
那可是摄政王啊。
整个南昭从未出现过摄政王,太子在,她是摄政王。
日后太子的儿子小小年纪登基了,她也是摄政王。
瑄王日后登基了,能给她这样顶天的权势吗?
宋令虞脸色沉寂,并没有说什么。
她跟着白总管进去后,里面的宋崇渊几人正逼着昭帝,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逼宫、弑君了。
气氛剑拔弩张。
白总管上前打断,“圣上,宋侍郎在外求见。”
昭帝猛然松了一口气,虽然无法确定宋令虞会不会倒戈向太子这边,但至少宋令虞的到来,让他能缓一口气。
“让宋卿进来吧。”
湛淮晏是坐在皇帝身侧的,在听到脚步声后,他转了脸过去,寻着宋令虞的方位。
而站在宋崇渊身侧的瑄王,向来如寒潭一样的眸底,在那一刻猝然散去了冰霜。
宋令虞进来行礼时,他甚至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
瑄王到了宋令虞身边,目光紧锁着低头的宋令虞。
宋令虞平身时,一下子便对上瑄王的注视。
她盯着瑄王的头顶,目光也有些发热。
瑄王察觉到了宋令虞看见他时的欣喜,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嗓音富有磁性,温和地响在宋令虞耳畔,“令虞你痊愈了吗?”
“日后你要多锻炼,强身健体,本王府里还有很多补品,等出了宫你跟本王去拿。”
瑄王龙章凤姿,卓然不群。
湛淮晏还没崭露头角,瑄王就已经是整个南昭最受尊崇的传奇人物,减税开仓济贫,兴修水利,推动农业发展,政绩显着,深得百姓爱戴。
瑄王也是多边形发展,在各个领域,不管是艺术、还是文学造诣和军事,他早已名扬天下。
“谢王爷关心,微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宋令虞分别给湛淮晏他们也行了礼,恢复了自己练了多年清朗如玉的男子声音,低声应着瑄王。
“王爷昨日已经送来了很多补品,短时间内微臣吃不完,就不去拿了。不过为了感谢王爷的关心,等出了宫,微臣请你去酒楼喝一杯。”
皇贵妃需要宋崇渊为儿子谋划,便经常让瑄王到宋崇渊面前尽孝心,逢年过节就送礼到宋府。
瑄王比她大了几岁,宋崇渊不能亲自教她读书学问时,就让瑄王带她。
所以瑄王算是她的半个夫子,还是很尽责的那种。
她十六岁就三元及第,有瑄王辅导的四分之一的功劳。
她和瑄王感情还是很好的。
湛淮晏的脸朝着瑄王和宋令虞,听着二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
他宛如千山雪莲般冰清玉洁的面上,覆着一层冷意和讥讽,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极度不舒服。
“不去酒楼,本王府里最近新来了一个厨子,比京城最好的酒楼的大厨厨艺都要好,且本王府中有最珍贵的陈年佳酿,我们在本王府中吃饭即可。”瑄王的脸庞刚毅,深邃如渊的墨眸唯有对着宋令虞时,才漾起涟漪,浮动着丝丝温情。
宋崇渊脸色沉冷。
其他官员都知瑄王和小丞相兄弟情深,对此习以为常。
“你们二人真是越发放肆了,当着朕的面,如此旁若无人,交头接耳!”昭帝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是带着玩笑和宠溺的。
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其乐融融。
“狼狈为奸,勾勾搭搭。”湛淮晏侧坐在皇帝的龙榻旁,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配合着他用两手整理着自己膝上外袍和腰间配饰的动作,越发显得云淡风轻。
“过去几年坊间对瑄王你有龙阳之好的传闻越来越多,瑄王当着父皇和臣子们的面,这般迫不及待地跟宋侍郎眉来眼去、耳鬓厮磨,怕不是在坐实那些传闻吧?”
他一个瞎了眼的太子不能继承大统,那么有龙阳之好,成亲几年尚未育有子嗣的瑄王,那更不能成为下一任君王了。
瑄王一党的官员,闻言面色都是一变。
昭帝不温不火地看着瑄王和宋令虞,让人无法揣测到他的心思。
“太子殿下向来英明神武,苏世独立横而不流,何时开始相信坊间传闻了?”宋令虞作为当事人,也是瑄王阵营里的核心人物,她看着瑄王的气运值源源不断地涌向自己,面上对湛淮晏带着恭敬,微笑着反驳,完美诠释口蜜腹剑。
“臣也听过有关太子殿下你的传闻,据说太子殿下你迟迟不成亲,是因为患有隐疾,臣关心太子殿下的身体,昨日你和太子妃的新婚夜,可否圆满了?”
“若是没有,那可真是委屈了太子妃。”
“太子殿下要好好治,不能因为男人的尊严而讳疾忌医,否则耽误了病情,恐怕这辈子都不能人道,更不要说皇嗣了。”
自从宋令虞入了朝堂,她和湛淮晏每天都会在皇帝和朝臣面前,上演一番唇枪舌战。
此刻宋令虞的话,可以说攻击和侮辱性都很强。
饶是从容冷情如湛淮晏,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强大的压迫朝着宋令虞而去,加重了语调,“孤和太子妃如何,还轮不到宋侍郎操心!”
“宋侍郎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龄,你更应该关心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自己,是否能让妻子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