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去时，明月就听见古溪棠撒娇：“祖母，是不是留了好东西给孙女？”

秦老太太很是慈爱道：“祖母这里新得了绢花头饰，贵着……”

走得远了，明月也就听不见了。

深深吸了口气，将肚子中的浊气又全数吐出来。

“大姐姐别难过了，你很优秀的，以后一定可以找个好夫婿。”古云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柔柔的。

明月停下步子看她，见她整个人都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却不忘安慰人，心底有丝感动。

挤出一道笑容：“多谢。”

古云畔虽胆小，心思却灵敏。

明月跟她说了一会女红，听她讲得有趣，便打开了话匣子。

说着说着遇见了暖阁，两人进去坐了下来。

“大姐姐，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吃几块糕点？”古云畔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明月打开食盒，“随便吃。”

古云畔狼吞虎咽了几块糕点后，才红着脸道了谢。

明月才后知后觉猜到，身为庶女，平日里连吃食都紧缺。

当然，古溪棠是除外的。

正想着，外面传来嬉闹声，明月好像听见了古璟的声音。

站起来看，只见两个美婢正和古璟调情，古璟也不知避讳，左手拉着一美婢的手摸，右手搂着一美婢的腰。

明月怒急，他才十二岁！

这混蛋！

古云畔也看见了，小声道：“大姐姐，我其实不止一次看婢女勾引少爷了，起初少爷是拒绝的，但耐不住次数多，没人管……”

“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月问。

“大约是去年，我同大姐姐说，大姐姐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否则魏姨娘会找我姨娘麻烦。”古云畔祈求道。

“放心。”明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在这里别出去。”

说着明月大步走出去，两名美婢见来了人吓得一抖，但看见是明月后又无所谓了。

一个府中没有话语权的嫡女，其实还不如魏姨娘身边得势的大丫鬟。

明月二话不说，扯住其中一婢女给了两巴掌。

收拾完其中一美婢后，又扯住另外一美婢头发，给她往土撞。

两人惨叫连连。

“古明月，你快放手，你做什么！”古璟急得在一旁大喊。

收拾那两名婢女后，明月转身看向古璟，厉声质问道：“母亲在世的时候，亲手教你读书写字，希望你长大后成为正人君子，临死前更是牵挂着你的未来，你也答应母亲了，你对待亡母的承诺就是如此随便？”

这些都是她近来从宋嬷嬷那听来的。

知己知彼才有胜算。

古璟眼里闪过一丝怔忪，但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母亲是懦夫，她不过跟父亲吵了几架就想不开去死，我没有那样的母亲。”

“谁跟你这样诋毁母亲的？”明月拽过他的衣领大声质问："动动你的猪脑子，一个因为你感冒守了你一夜不睡觉，因为你想要一只趁手的毛笔而冒着寒气在雪中劈竹子的母亲，会是主动抛弃孩子去死的懦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