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两人肌肤相亲,秦子文不想娶也得娶自己了。
只是她有点疑惑,秦子文怎么还傻站在那,怎么还不快点来救自己?自己都快冷死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听到一声怒吼,“白晓慧!!!”
白晓慧一个激灵,就见秦子文对自己怒目而视,而岸上的众人也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自己,全然不见刚才的焦模样。
她脑子飞速转动,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或许、大概暴露了。
白晓慧心一惊,脚下一个打滑,水一下子漫过头顶,结结实实呛了几口水。
白晓慧慌张的划着胳膊,惊慌失措的喊:
“救、救命!”
秦子文怒瞪着人:“别装了,你的小把戏都已经被大家伙儿发现了!”说完他就要提步上岸,大冷的天浑身湿透,风一吹就冷的人直打哆嗦,秦子文心里不断暗骂晦气!
可白晓慧这会儿面上的惊慌不像作假,人也在不断下沉。
有人看出点不对,迟疑道,“这、不像是装的,不会真呛水了吧?”
程嘉嘉眯眼一看,顿时瞪大眼,嚯,好像来真的了!
她神色有点兴奋,“哎不是,她、她好像真的呛水了!那个谁,你快去把她捞上来啊!”
快捞啊,快捞啊,不捞怎么能有肌肤之亲呢?
郝大妈也急忙道,“秦家小子,你快点,快点过去看看白晓慧,她这会儿可能真的被淹着了。”郝大妈从小在村里长大,是见过真正溺水的人是什么样的。
刚刚她为什么拉着自己儿子不让他过去,就是看出来白晓慧这姑娘面上的慌乱有些浮于表面,跟这会儿可不一样。
大家一听也急了,尴尬的看了眼秦子文,“秦老三,反正你都下水了,不如过去看看吧!”
秦子文黑脸,看了眼只剩下头顶的白晓慧,心里十分的不情愿,可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不然要是白晓慧真有个啥,那就全是自己的责任了。
他索性快速的游到白晓慧身边,将人拦腰抱住,往岸上拖。
白晓慧下意识紧紧抱着秦子文的脖子不撒手,把秦子文的直翻白眼,险些给勒闭过气去。
严大妈看的着急,不停地拍打着白晓慧的手,“你放开我儿子!你快放开我儿子!你个恩将仇报的小贱人想害死我儿子吗?!”
白晓慧这才疼的回过神儿来,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将秦子文抱的更紧了,“子文哥,我差点就要死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严大妈脸色一沉。
秦子文黑脸,“你快松开,大庭广众之下的,像什么样?!”
“我不松,我不松!子文哥,我害怕,呜呜呜!”白晓慧将头埋进秦子文怀里。
秦子文:“!!!”
秦子文将人往外推,可白晓慧抓的太紧,像一块牛皮糖似的,怎么都推不动。
两人拉扯好半天,衣裳都弄乱了。
众人:“!!!”
大家伙儿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这、这还光天化日的呢,你们这是要闹哪儿样呢?
郝大妈终于看不下去了,辣眼睛!
她催促,“行了行了,你们别闹了,身上都还湿着呢,赶紧回家换衣裳吧3,不然明天非躺床上不可。”
“白晓慧,你也快把秦老三松开,我送你回去!”
终于明白家里老头子为什么头顶都秃了,哎,这些糟心玩意儿!她也头疼!
白晓慧虽然还想跟秦子文拉扯几个来回,可身体条件实在不允许,一阵冷风吹过,她“阿嚏”“阿嚏”打了好几个喷嚏。
严大妈把自己的棉袄给儿子穿上,心疼道,“快快,老三,快穿上,冻坏了吧?”还不忘狠狠瞪一眼白晓慧,不是这个小贱人自己儿子怎么会受这一遭罪?
白晓慧穿着湿棉袄,嘴唇冻得乌紫,冻得瑟瑟发抖,却没人搭理。
瞧着可怜的很。
最后还是郝大妈不忍心,把自己身上的薄棉袄脱了给她披上。“穿上吧,不然一路冻回去就生病了。”
这会儿也不心疼那点车票钱了,几人直接坐公交回去的。
不然这大冷的天,穿着湿透了的衣裳,谁受得住啊?
郝大妈送白晓慧和秦家母子一起回家。
其余人继续留下热火朝天的捞鱼。毕竟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空手回去是不?
刚刚的小插曲一点也没影响大家捞鱼的热情。
“来来来,咱们继续捞鱼!”
“你们说这白晓慧和秦老三都那样了,秦老三会不会娶她啊?”
“这可难说,你没见严大妈脸色多难看吗?”
“她家秦为民对这事儿什么态度?我看秦家还是秦为民做主。”
呃,还有八卦的热情。
等回程的时候,基本人人都满载而归,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虽然身上的东西重,可他们一身鱼腥味倒不好坐公交了,所以还是和来时一样,腿着走回去的。
等回到大院儿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大家都又累又饿,也来不及做鱼,只简单的做了点。填饱肚子就开始收拾鱼。
这么些鱼,以俞俊生和程嘉嘉两个人的食量短时间内怎么都吃不完。
他们准备拿几条送给俞俊生的那些朋友,再留几条自家炖着吃。
剩下的两人计划着全给腌成咸鱼,这样能存放的久一些,也能变换一下口味。
……
下午,俞俊生将准备做成咸鱼的鱼全都清理干净,就拎着额外留出来的几条个头大点的鱼去给何三儿他们送去了。
至于腌咸鱼这活儿,自然是交给程嘉嘉了。
还别说,程嘉嘉前世还真没腌过咸鱼,听说曹大妈做咸鱼的手艺一绝,程嘉嘉只能拎着东西到郭家跟她取取经。
没想到有这样想法的不止她一人,大家伙儿都聚集在郭家偷师呢,大家嘻嘻哈哈的,气氛十分热络。
忽然就有人问起郝大妈邹青树婚事。
“郝大妈,今儿咋这么高兴?你家二小子的对象有着落了?”
“哪儿能呢,”郝大妈话音一顿,脸上笑容扩大,“不过媒人给我带话,说是有点眉目了。等女同志有时间了就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郝大妈的二儿子邹青树在机械厂工作,和俞俊生同年。
眼见着俞俊生都娶了媳妇儿了,小两口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自己儿子却还是个光棍,郝大妈可不就急了吗。
最近这段时间她可没少找老姐妹给人寻摸对象。
邹青树条件好,倒也不是找不着对象,只不过邹青树那张嘴说话不好听,爱得罪女同志,所以郝大妈介绍几个就黄几个,给郝大妈给着急的啊。
这不是这两天又闹出了任永晟这出事儿吗,她就担心时间久了传开了更加不利于大院儿名声,影响单身男青年的婚姻,所以就赶紧找媒婆抓紧给儿子寻摸对象了。
中午刚递来话说有一个条件不错的。
想到这里,郝大妈脸上就不由露出了一抹笑。
严大妈撇了撇嘴,那不就是八字还没一撇,在这儿吹什么呢?
严大妈瞥了一眼院儿里一直往儿子身边黏糊的白晓慧,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
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怎么又缠上她儿子了?!
这时候,有人问郝大妈女方家什么条件。
郝大妈笑着道,“女方也是高中毕业,在城南供销社上班,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听说那姑娘的哥哥姐姐很疼她,这次相亲也是他们全都同意了才能成。那姑娘跟我家青树一样是家里的老小,我估摸着啊,这两个孩子指定合得来。”
程嘉嘉心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儿被家里宠的骄纵呢。
不过她也不会这时候说出来惹人不快,于是附和道,“这样两个人共同话题多,能聊的来。”
严大妈在一旁听的心里的酸水咕噜噜往外冒。
凭啥自己儿子被白晓慧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缠住了,郝金桂的儿子却能找到那么好的对象?
明明自己儿子还是宣传科的干事,她郝金桂的儿子不过是个车间工人,凭啥找的对象强过自己儿子?
凭啥?!
忽的,严大妈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嘴角挂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