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一声剧烈的喷吐声惊醒了悟道中的绛染。
扭头看去,就见风大才子脖子一仰,一口鲜血喷出三丈远,当场倒地,死活不知,吓的两位书童脸色煞白。
显然,这位在西拒州富有盛名的大才子顶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场被干碎了道心。
绛染眨了眨眼,装作无辜的回头问了漱儿姑娘一声:
“姑娘,我这写的还算出彩?那位风大才子这是突发了恶疾?为何,刚刚在下似乎听到一声破碎声响。”
漱儿姑娘也从震撼中惊醒,目光盯紧桌上那张宝纸,其上似有无上神光内蕴,复归平凡。
正所谓,大道至简,不外如是。
绛染轻咳两声:“姑娘?我写的可还算出彩。”
“啊!”漱儿姑娘惊呼一声,以往锻炼出来的温柔端庄不复存在,只是慌张的双腿半曲,向着绛染恭敬行了一个温婉书礼:
“公子之才震古烁今,如此年纪已有文圣风采,如此文章可称千古未有,还望公子原谅漱儿,有眼不识圣……真人当面。”
绛染略有尴尬,光顾着抄,没注意影响,没想一篇洛神赋闹出的动静如此之大。
天地异象一出,大半个西拒州的强者都被第一时间惊动,纷至沓来,离得近的,已经进入珍宝阁内。
眼看强者越聚越多,漱儿姑娘又是向着绛染躬身一礼:“公子请跟漱儿往这边来,余下之事请勿烦忧。”
漱儿说着,小心翼翼收起桌上的宝纸,带着绛染走另一条小路快速离去,免得徒生枝节。
直到进入一间绝对安全的包厢里,漱儿长舒口气,摊开宝纸,目光落在纸上,一字一句品读着。
绛染看着眼前彻底沉迷其中的漱儿姑娘并未出声打扰。
好半晌,漱儿姑娘眸中神采奕奕,恋恋不舍的从宝纸上挪开了眼睛。
明眸善睐的眸光,如璀璨夜空中的星光,汇聚在了绛染身上。
绛染从这目光中察觉到了危机,还记得,上一个用这种目光看自己的还是雪灵那娘们。
“公子,此篇文宝太过贵重,漱儿不敢收取原稿,只求公子能允许漱儿誊抄一份,可好。”
漱儿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楚楚可怜,落在绛染脸上,眼底却藏着无限的火热。
半刻钟前,美女执事还是一副众生平等的虚伪笑容,不嫌事大的玩世不恭。
如今,三千六百度的大转弯,那一脸的我见犹怜,似乎,随时能为他献身,为他去死。
“随你。”绛染稳固道心,答应了漱儿的请求:“那珍宝令的事?”
“公子勿忧,那些都是小事,若是公子有意,可愿留下稍歇片刻,让小女子为公子奉茶,飞舟那边延时一时半刻也是无妨的。”
漱儿姑娘脸色娇羞,低垂着俏脸,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绛染大受震撼。
眼前佳人如玉,光论姿色,恐怕只有那位自己曾见过的断忘山的卿裳仙子可以相比。
不心动是假的,绛染低眉,避开了漱儿姑娘炙热的目光,他清楚自己的现状。
只能在内心长叹一声,缘何世间磨难如此之多,处处考验着他的道心坚定与否。
“漱儿姑娘,在下去云熵城还有急事,抱歉了。”
漱儿脸上肉眼可见的多出一丝落寞,带着一些惋惜神色:“公子以后可是要常住云熵城。”
“额……可能吧。”绛染模棱两可的应答了一声。
“请公子稍等。”
漱儿轻巧的为绛染泡上好茶,举止优雅从容,颇为赏心悦目。
不过片刻,誊抄完成的漱儿拭去眼角清泪,将原稿宝纸交还绛染手中:“公子,此赋万万不可露于人前,需知怀璧其罪的道理。”
漱儿说着,又从随身储物法器中取出一枚珍宝令,送入绛染手中:
“这枚特殊的皇级珍宝令极为珍贵,即便整个火熵国,拥有者也不过寥寥,公子定要用心保管,如有需要可寻找当地珍宝阁帮忙,但凡能帮,珍宝阁定然不会推辞。”
“多谢姑娘。”
漱儿轻咬着红唇:“叫姑娘多生分,公子以后叫漱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