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影亦不愠不火,道,“毕竟是吃的东西,用过便没用了。”一句话别有深意,我冷笑,是啊,女人不过泄火工具,用过就没用了,不是么?我以为他在讽刺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至少用之前,还是会浓情蜜意地哄着。”
我想到女子卑微,不禁有些不经脑地脱口,一时自怔。我在说什么目光越发怪异惊诧,这话极其露骨,极其哀怨,在场有夫之妇丈夫有三妻四妾的都不禁回想自己的悲惨生活,嘤嘤拭泪起来。
于是气氛愈发古怪了。无数大臣看着身边妻子抽泣,面面相觑,只好哄着安慰着,还有手忙脚乱的,不乏尴尬至极,妻子这么一哭,不就证明自己有极多小妾了么?一时间许多大臣觉得面子丢尽,竟有几分不该娶如此多小妾的姿态。
后悔有什么用,当娶时便早已伤害妻子。我冷眼相看。轩辕影眸色深邃几分。好厉害的女子,如此被她一说,三妻四妾在这个时代倒成了男人的不该。我冲他一挑眉,道,“轩辕将军是否也心存不屑一顾的姿态?”
轩辕影轻笑,深深望我一眼道,“是臣不该。”修漂亮的手一抬举杯,“臣赔酒一杯。”我不露声色,一声通报,“皇上,来了。”谁有如此大面子?我微微蹙起精致黛眉。“朕知了。”皇帝点头。刚才我便在纳闷为何还不开始,原来是在等人
只见一人悄然来到,那不经意的到来却让现场气氛立即火热,众人起身下拜,待皇帝都没有的尊敬。我敏感瞥见皇帝眸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忌惮。是谁?微微皱眉,连皇帝都如此戒备?
深吸一口气,看向殿门。
念清幽,漫漫清冷。如霜冰凉,清冷出尘,尊贵优雅,如月绝色,素雪潸然,流年暗换,终不慌不忙,宠辱不惊,淡看风月,轻执流光。
墨色鎏金袍尊贵,青丝如瀑流泻至地,不染风月,暗夜邪魅。一张精致薄凉的银色面具盈盈月光带过。
是他。
一惊,手中茶杯一颤落地,一地斑驳。那高贵邪魅的君王气质流泻,妖异的青丝划出魅惑的弧度,勾人魂魄。天生的帝王,如此受人尊敬我脑袋极乱,忽的一惊。我忘了,还有一人。怎么没想到我早该猜到是他
帝七子,夙殣。权利极大,在朝中一手遮天。十一岁便带兵打败关外骁勇善战的北牧族,在军中有极高威望,极得军心。朝中起码一半都是他的人,十三岁被召回为政,不费一兵一卒得了匈奴占据百年的领地,而在他离开,北牧一族亦一动也不敢动。
怎的会是他怔怔望着地上碎裂的金杯,那日是他母亲的祭日他的母亲,前皇后,早已去世。从此兵戈杀伐,永不带笑。
京中尽是他如何无情残忍的传言,失了母亲,便成了残忍修罗,若起杀气,必然无存。
皇帝脸色微微变了变,后笑道,“你来了”“嗯。”没有任何起伏的低沉,冰冷至极。入座,那些大臣才敢起来,心下松了口气。每次参拜,便叫他们走了一趟鬼门关。那般气场下,身子早已瘫痪在地。
我唤自己冷静,垂眸。他应该认不出我今日衣着是婕妤的服饰,步摇金链应该已是遮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