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坐上了回舒府的马车,心中再怎么唉声叹气,都得露出个笑脸。
也不知道回去跟自己爹说完,能不能让他想办法,不让自己进宫。
七公主看起来很喜欢她,兴许是在宫中很少能找到玩伴的原因。
要是舒月不做她的伴读,七公主会不会很伤心?
舒月靠在马车上,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该死的晏行知!
她是真的搞不懂了,为什么她做的每一件要把他往外推的事情。
反而将她和晏行知之间的牵绊,捆的越发牢固了呢?
石榴手中抱着那盒桂花糕,看着自家娘子咬牙切齿的模样。
娘子该不会又在东宫被太子殿下欺负了吧?
到了舒府后,石榴扶着舒月下了马车。
张伯说,今日户部官员请了舒京明去吃酒,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
翰林院最近忙,舒文锦也是三天两头的不回来。
二哥舒正礼更是早出晚归的很。
听说明年开春儿的春季狩猎点了皇城司做守卫,他最近应当是在忙着这件事。
舒月叹着气回了凝月居,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拉住石榴的手。
“石榴,你找个机灵点儿的小丫鬟,去董松波的老家打听打听。”
石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点头。
说不定小姐这是想提前打探打探自己的未来夫郎呢。
吩咐完石榴这件事,舒月便一头倒在床上。
重生之后,她还从未好好歇息过,不是在应对晏行知就是在敷衍晏行知的路上。
他难缠的像个鬼,无论怎么做,她都避不开。
舒月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可她将前后两世的记忆都翻了个遍,也没想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见过晏行知。
又对晏行知做过什么,导致他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骗过他?以她这不算聪明的脑子,说晏行知骗她还差不多。
舒月实在是想不起来。
想到晏行知的过往,舒月仰面叹了口气。
陛下曾在呼衍族为质,因其样貌俊美,被呼衍族的公主看上,成了驸马。
后来乾国强盛,陛下得以回到乾国。
但呼衍族的公主却怀有身孕,可陛下不认,觉得在呼衍的一切都是耻辱。
晏行知的出生,似乎并不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十五岁才被接回乾国,还是因为陛下的子嗣接二连三的夭折。
可如今的晏行知,已经行过冠礼,二十岁的年纪,似乎已经让人忘了他身上流淌着呼衍的血脉。
舒月听舒京明说过,晏行知在朝堂上,进退有度,张弛有力。
但凡他经手过的事情,都做的很好,任谁也挑不出错。
朝臣对他很满意,觉得有这样的储君,不愁乾国未来的江山会更上一层楼。
只不过,陛下似乎,并不太喜欢他。
父子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很。
想到这里,舒月不由得想起一件事。
两世加起来,还从未听晏行知唤过皇帝一声父皇。
“十五岁才回到乾国啊,可我究竟什么时候见过他呢?”
舒月是近一年才去的学知馆进学,在此之前,她从未跟晏行知打过交道的。
乱七八糟的事情将舒月的脑子填满,她胡乱的想着事情,就这么睡了过去。
石榴推门进来,见舒月睡着,将被子从她怀中抽出来,然后给她盖好。
见她这般困,石榴无奈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