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件事,舒京明看向舒文锦问道:“你来寻我,有何要事?”
听到舒京明问,舒文锦上前说道:“陛下今日召见了翰林院大臣,说是要为沈太妃修陵寝。”
“为沈太妃修陵寝?”
舒京明沉思片刻后道:“沈太妃虽然是陛下的亲生母亲,但当初先皇可是下令,不准沈太妃入陵寝的。”
舒文锦点头:“正是如此,所以陛下想让翰林院出面,为沈太妃写一份悼文。”
想到今晨陛下的话,舒文锦也是有些头疼。
陛下年事已高,如今朝政几乎都交到了太子殿下手中。
这人一老,就难免会怀念起曾经的故人。
更何况,沈太妃的死,一直都是陛下的心头刺。
可这也是皇家实在不光彩的事情,处死沈太妃的,还是先帝身边的人。
舒文锦在翰林院的职位不算太高。
出了什么事,还有翰林院的大学士顶着。
他苦恼的是,翰林院要他来写这篇悼文。
涉及到沈太妃,谁敢写?
看着舒文锦发愁的模样,舒京明也皱起眉头:“既然还未定下,你这几日便先告病在家吧。”
真要是舒文锦去写了这篇悼文,怕是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没人敢去指责陛下,但要是这篇悼文出自舒文锦的手。
估计满朝廷的弹劾折子便全会给了舒文锦。
“也只能这样了。”
舒文锦点头,谁让他们觉得,自己有一个尚书爹,要是出了事,也有人保他呢。
舒月在家想了一晚上,该怎么去拿到张威的罪证。
可仔细想想,跟在舒京明身边的那些年,张威一直都很安分守己。
甚至每次来舒家的时候,还会给舒月带礼物。
舒月对他的印象,便是和颜悦色的大哥哥。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再一想,明日还有晏行知的棋课,更是睡不着。
翌日,舒月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去了学知馆。
姚妙音,苏酥还有许久未见的谢兮瑶正坐在那说话。
“阿月,这边。”
苏酥朝着舒月招了下手。
舒月点头,朝着她们走去,正巧路过贺丹凝的时候,舒月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在贺丹凝坐起身时,她赶忙收回视线离开。
“你们来好早。”
舒月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苏酥笑着说道:“是你来太晚啦。”
每次舒月都是来的最晚的一个。
看得出来,的确是不想上学堂。
舒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要是可以,她压根都不想来。
“对了阿月,联考你要是还找不到人,不如试试跟夫子说,一人参加?”
苏酥朝着舒月说了一下,姚妙音和谢兮瑶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苏苏说得对,贺丹凝实在是太难搞定了。”
听到这句,舒月扭头看向坐在那的贺丹凝。
贺丹凝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的确是个不好搞定的人。
谢兮瑶看着这一幕,笑而不语。
贺丹凝对于旁人来说,是不敢靠近的存在,可要是换做舒月,可不一定。
“好啦,下课再说这些吧,夫子马上来了。”
听到谢兮瑶的话,三人才转过头来拿出书。
这节课是刘夫子上的,他在学知馆执教多年,如今已经是学知馆的一把手。
负责学知馆大大小小的事情。
最爱讲一些聱牙诘屈,艰深晦涩的古文。
舒月每次上他的课,都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这次也不例外,昨日她一整晚也没睡好。
一睡着,就梦到舒家被抄家的那日,再醒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