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贾庄主信任,不需鱼雁红笺便信任我等为安门中人。
为不负此信任,我本不愿将此书信递交与庄主徒增烦恼,但令夫人与令千金咄咄逼人,那便只好将书信递交与你。”
贾老爷将信将疑的将书信揭开来看,见樊于在文末写了一句:
“安门弟子常年避世不出,看在庄主曾有恩于安门弟子明神古,便破例出山门一趟。
只须得黄金一千两方才出手相助,若是没有便如实请告知我门弟子桑邪”
还未看完,贾老爷立马将文书合上,脸吓得苍白,这千两黄金可要他从哪里去偷去抢!?
他将书信收下,艰难的笑着,上前将自己壮如山的真千斤闺女拽回来。
“道姑功高劳苦,贾某虽坐拥这贾庄银财,但这一千两金子,着实拿不出来”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便将身上的金银细软解下,递给桑邪:“这就是我们压箱底的宝贝了,没什么传世之宝,百万两应该是值了。”
桑邪并不客气,顺手接了过来,沉甸甸的宝贝儿背在肩上:
“那我的干爹”
贾庄千斤抗议道:“兰兄不”当即被贾老爷捂住了嘴,贾老爷笑脸相送道:“道姑的干爹自然是要跟道姑一块走的!道姑慢走啊,此事还请不要与樊掌门说道”
桑邪这才满意地离开了贾府,来的时候两人一兽,回去的时候也是如此。桑邪无比自然的不把花杏当人看,花杏也无心在乎她的白眼。
兰峥却一路没话找话与花杏找话,刚开始花杏还答应两三句,后来便闭嘴了。
花杏与她们一路回安门,拿着那女鬼食人精气的头梳,上面的花纹,他看着觉得很眼熟,那是炎陌那凤凰世族的纹样,木还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花杏浅笑道:“金丝楠木?这是送葬出殡么?居然用金丝楠木。”
因着金丝楠木在魔族自古都是用来做贵族棺木的,虽说人间也有人用来做茶台匾额一类物件,可魔君见得多了,便下意识认为金丝楠木是用来做棺木的。
不过这让花杏意识到,这女鬼怕是,真与他有些关系。或许他当真忘了什么。
这趟跟桑邪她们一同回安门,便是为了去那四年一届的大会逮逮看有没有无忧堂的探子,这样便可以顺藤摸瓜去找找江泊止。
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在江湖里了。或者说,天上人间地下,三界都没有看见过他。
只有江泊止自己知晓他现如今的处境。
倘若传出去,他这与盘古开天辟地几乎同寿的老东西被一个不愿意轮回的影子给囚禁在忘川的深塘中,他的老脸可就要丢干净了。
他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了多时间,他已经无感。只是心中一直怕错过那个叫苏沐泠的小道姑的转生,怕到竟然愿意与这个影子谈谈。
那影子也是个极有耐性的主,看他笑了数十年也没有看厌,此处是忘川深塘,是数以万计无法超度的恶魂怨鬼的葬身之所。
在江泊止开口之际,那怨魂竟有预知一般,竟先一步开口,他轻笑一声:“呵江堂主终于愿意松口了?”
他的笑与江泊止截然不同,那是阴冷的,融合了世间所有恶意坏心,他是能将江泊止的笑中暖意隔绝于外的不善之人。
江泊止却仿佛感觉不到他的恶意,笑道:
“是。
因为我还有比跟你耗在这更重要的事。”
“比什么都重要?”
江泊止沉默了一会,似是不解这个优先顺序。
在那影子都不准备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了的时候,才听见他突然说话。
“是。”
仅此一字,说得果决,丝毫没有回转之路。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