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不安分的磅礴之气,是那散修的歪货无可比拟的。
高参便以为是自己误闯了某个大宗的治下之地,才这般惧怕:“上仙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全是误会,小人这就退去!”
这修道半吊子的货色,靠发不义财滋润,能平安活到这把岁数,这种“墙头草”的反应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徐财江也是个识相的,一看高参那老道都跪下了,自己虽是还一头雾水,但也跟着双膝着地。
“哈!你这老不死的!倒挺会来事啊!退去?你要退哪儿去啊?你这梅景放的瘟,就撇着不管了?可知此地有我亲眷?”
卓成岸往前走去,一股清灵之气盖在掌上,从地上捡起了鼠头,端详着说。
高参犹如遭了晴天霹雳,心中漏跳了一拍,连头都不敢抬起:“上仙!误会啊!这是误会啊!是这杀千刀的徐财江找的我!不知得罪了您哪位?小人这就去解毒......”
“哪位?如果我说是镇里的每一位,你可还有应对之道?”卓成岸拿起蛤蟆,轻拈一下,驱离了煞气,原本的死玩意儿,竟活了过来。
“真是宗门之地!狗日的徐财江!诓骗我!”高参心里把徐财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又连忙答道:“有!有!有!在下行医多年,法子多得是!”
这是人家给了他一条生路,高参又岂会领悟不到。
“那还愣着作甚?你且去吧,但凡还有人死了,就一命赔作一命,我再提醒一下,道友应该是个聪明人,不会想跑回那郡里的,对吧。”
卓成岸在来之前,就发现从这徐府运出的财物,全往那郡中之路流去。
又看高参的穿戴,不少物什,在这镇里少见,才断定他是郡里人。
“上仙就是借小人十个胆,咱也不敢呐!”
高参接过了那再活的大憨蛤蟆,是一步抢一步地,就往府外跑去,专挑那些奄奄一息的先治。
卓成岸神识也一直跟着没断,知道了高参在干正事,才回过头来,面对眼前的这“大块肥肉”。
“看你刚才攒了一肚子话,没憋坏吧?说来听听?”
徐财江听了卓成岸与那高参的对话,就是脑子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况且他本就不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卖起惨来。
“上仙,这是误会呐!小人冤枉......”
“停停停!还是我问吧。”
卓成岸掐诀打出了一道灵力,绕上徐财江,牵引着隔断了他体内的某些联系,似是一种逼其老实的警告。
他就感觉自己没了身子,动弹不得,连哭也不得了。
“修仙的要我命,原来是这般简单......”徐财江第一次在自己身上体会到,暗自感叹。
“为何行此不义之举?”
“如果小人是被逼的,上仙会信吗?”
“且说。”
......
大概十多年前,梅景镇只是个无名小村,徐财江家靠着往返郡里做些买卖还算滋润,是个小户。
直到后来,郡里将此地改制为镇,派了一乡约前来掌事。
多出的苛捐杂税本就繁重,新乡约又现“獠牙”,狂敛财物,只是几年,就让这梅景镇的百姓苦不堪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