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时刻注意道路两侧,脑袋一直左转右转很是忙碌,深怕自己没注意到丧尸,丧尸会把一直低头戳泥巴的堂姐给咬了。
任东摸摸酸痛的脖子,终于没忍住开口恳求,“姐,要不你坐车顶上来等吧,你坐那儿太危险了。”
任心柔正用棍子戳一坨像泥巴的东西,表情茫然抬头望向任东:“谁有危险?”
“当然是你有危险!”任东紧张的左顾右盼,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脖子,忍不住要去看路况。
任心柔漫不经心的说,“哦,我以为你在说丧尸。”
“......”任东半张着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任有才冷俊不禁,失笑一声,拍拍侄子任东的肩膀安慰道:“别瞎操心,你姐心里有数,脖子别转了,我看着都酸,我会看着路两边的情况。”
任东稍稍安心了一点,终于停止转脖子,没一会儿,眼珠子情不自禁的开始忙碌起来。
任有才扶额笑叹,他望向马路对面的侄女。
侄女突然决定留学的时候,他还没有退伍,没有时间送她一程。
今年过年,侄女回国探亲,他又在消防队值班,算起来他们已经快两年没有见了。
这次见面,侄女的转变很大,不再是天真文静浪漫的小姑娘。
冷漠了,生疏了。
任有才瞥见远处驶来一辆吉普车,他冷哼一声:“都是这家伙害的!”
“叔,你在说什么,谁害的什么?”任东不明所以。
任有才眯着眼,答非所问,“以后咱们给你姐找一个英俊到人神共愤的老公。”
“多英俊才算人神共愤?”任东问。
任有才不假思索的回答:“比我英俊的!”
任东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像永发哥那样的帅哥挺难找的。”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方永发好看?”任有才眼里迸射着危险的怒光。
任东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本正经的回答小叔的问题:“你们就相差一岁,你的辈分还比他高,永发哥的孩子都快两岁了,你还是单身,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
任有才甩了侄子一个脑瓜子,“我和方永发能一样吗?我是村草!村草懂不懂!我用得着那么早结婚生孩子吗!
他长的那么丑找老婆不容易,难得遇见一个长的好看又不嫌弃他丑的,当然急着娶回家,趁年轻生娃!但凡迟一天结婚,他老婆肯定跑!你懂个屁!”
“......”刚停稳车摇下车窗的方永发,正巧一字不落听了一耳朵。
坐在后座的姜妍,哈哈大笑,小发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咯咯笑。
任有才不是第一次和方永发比长相,两人只差一岁,吵吵闹闹一起长大,打闹完又是好兄弟。
“你是村草?我看你救火救多了,脸皮已经练成了防火墙!”方永发仰头对任有才喊话,“麻烦村草开个门,我和我好不容易娶到手的老婆和趁年轻生的娃要进去!”
任有才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被抓的社死尴尬,“喊我一声叔,让你进来。”
方永发不带一点犹豫,喊道:“大叔。”
任有才撇撇嘴,动手移车,虽然喊大叔和喊叔的感觉差了十万八千里,好歹都是长辈该有的称谓。
这时,一辆长途大巴也慢悠悠的拐进了北门前的马路。长途大巴 任东高兴的喊:“我爸和二爷爷回来了!”
村外的世界很危险,即使早收到消息家人都没事,只有见到他们出现在眼前,堵在心口的石头才能真的落地。
方永发把车子开进村子,停在村道边,下车一起等任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