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曦觉得自己大概是抻着筋了,整个背部拧巴着,从尾椎骨连带着整个肩膀都酸痛无比。
这几天睡在硬石板上,上面只垫了两张芭蕉叶,睡醒起来不仅不能解乏,还连带着肌肉酸痛,要是伸个手蹬个腿再磕着了,青紫一两天都消不下去。
要尽快做个像样点的床了。
早上起来她先去查看外面挂着的藤纤维,纤维脱水的速度比姜曦预想中的更快,经过昨天一个下午的暴晒,此时纤维摸上去已经变得干硬发柴。
姜曦盛了一锅水,直接从纤维顶上淋下去,她动作小心而缓慢以保证每一根纤维都能吸饱水分。
接下来就是等着纤维再次被晒干脱水,午后将他们收回洞中,反复五到六天,直到纤维脱胶后变得柔软有弹性。
早饭随便吃了点水果和鸭蛋,姜曦无法忍受继续睡石板上,饭后她就拉着严铮直奔洞后的山谷,投入了新床垫的制作当中。
她的计划是割下新鲜的狗尾巴草,再晾晒成干草,用编织的或者捆绑的手法用干草做一个舒适的稻草床垫。
姜曦原本以为割草十分简单,小的时候看村子里面的叔叔伯伯们割水稻和麦子,速度又快又整齐,那会太小体会不到其中的艰辛,现在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真正变成了他们,才真切体验到其中的辛苦和不易。
割草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在工具并不适手的情况下。她手拿弯刀匕首,不管是蹲着还是弯着腰的姿势都十分累人。
到了正午阳光又毒又辣,地上的草跟病了似的,无精打采的垂着头,姜曦用芭蕉叶制作了一顶简单的帽子,但是耐不住气温太高,热浪夹杂着干燥的风吹在山谷里,热的她颈肩背部全是汗。
两个人弯着腰努力了一上午也才割了两垛草,收割完姜曦又把它们平摊在草地上,等太阳自然晾晒干。
姜曦再也受不了,头顶的太阳晒的跟针扎似得疼,额头流下的汗渍更是沁的她眼睛生疼,她赶紧跑到河边用凉水给自己降温,山上流下来的水扑在脸上,凉意立马立即传遍全身,整个人瞬间通透了。
她正准备招呼严铮过来时,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一滑,惊呼一声,整个人失了重心,直直往河里栽去。
严铮反应较快,听见她的声音就大步过来拽住了姜曦的胳膊,姜曦还没稳住,猛然被拽住胳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带着严铮两人直接侧着摔进了水里。
好在河水不深,姜曦一手抓着身边严铮的胳膊,一手撑在水里的石头上,呛咳着仓皇从水里坐起来,身旁的严铮抹了把脸上的水扶住了她。
姜曦好不容易睁开了被水糊住的眼,就看见全身上下被河水淋成了落汤鸡的男人,微长的头发蜷着湿漉漉的贴着额鬓,发梢还滴着水,好不狼狈,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
严铮看她傻笑,气不打一处来,脸上微带怒气教训道:“洗个脸都能栽河里去,能不能长点心。”
姜曦看着他只是笑,却不说话,谁能想到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击剑天才,如今却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为自己狼狈湿身呢,她承认她心里有点报复后的快乐,还有点小得意。
此时姜曦还没有察觉到危险近在眼前,她身上裹着的芭蕉叶因为拉扯已经松动不堪,黑色的长发打着卷贴在身上,水滴顺着她身上起伏的曲线流淌,漂亮的双眼因为进水变得氤氲。
严铮听出了她笑声里的得意和嘲讽,嘴角哼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几近危险,深潭一般的眸底,渗出一片炽热,他猛然扯下自己身上遮挡的芭蕉叶,欺身上去。
姜曦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的笑声被突如其来的吻淹没,他们坐在水里,严铮一手箍住她的腰,一只手扶着她的后颈,姜曦被吻的晕头转向,腰下的水冲的她浮浮沉沉,她感觉自己要随波逐流而去。
不知吻了多久,她已经从水里换了位置,男人坐在水里,而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两人紧紧相贴,严铮放过了她的唇,姜曦坐在高位,扶着他的头,眼尾还泛着微红。
严铮看着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滴,吞咽了一口哑声问道:“看我出丑,就那么开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