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曦觉得心里漏掉了一拍,她还没反应过来,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前一拽,她身体失了力,就往身旁人怀里冲去。
男人臂膀有力的把她箍在怀里,手掌覆上她的后颈。
“为什么?”
他的声音严厉,视线紧迫的盯着她,与她隔着一道黑夜对视。
严铮心里犹如岩浆过境,有隐隐地怒火正待喷涌而出。
眼前这个人总是能在任何时候把他的心高高吊起,然后再狠狠摔下,像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一样践踏他的真心。
“当初是你自己愿意走的,现在又是为什么?”仿佛是为了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他隐隐压着心火,复又问了一遍。
姜曦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她无法回答。
这些年她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耳边总能听到严同清说的话。
— —“小曦,你也听到了,他亲口说的。”
— —“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来打扰他,他跟你不同,除了击剑,他没有选择。”
她的双手无意识的攥紧,拇指扣着食指的指甲,思绪混乱不堪,许多话说不出口。当初自己下定决心的,如今说的再多都好像是在为自己推卸责任,
严铮见她默不作声,微微眯了眯眼,狠狠的瞪着她,将她推开些,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
黑暗里眼神轻扫一下她的轮廓,誓要惩罚她一般,欺身过去,压着她的后颈,咬住了她的唇,强势而不容拒绝。
轻微的刺痛让姜曦回过神来,轻呼还没出声,就被他一口吞没。
直接攻城掠地,掠夺她的呼吸。
姜曦身体瘫软,一双手急于寻找一个支撑点,却又被他一把攥住,别再她的身后,另一只手按着她的颈部,将她整个人紧紧箍住。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她措手不及。
吻自唇边下落,再到颈间,细细密密,凶悍又急促,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最后停在她的耳侧。
“你不用怕我。”
嗓音狠厉,带着沙哑和克制:“顺从我,我带你出去。”
姜曦心口微颤,身体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冰凉。
他看出来了,看出来她的惶恐和害怕,甚至不惜以此威胁她。
最让她如堕冰窖的是,这一刻她心里是愿意的,她从不觉得跟他亲密是一件错事。
“严铮,你别这……”
男人却并不在乎她的回复,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随着更深的吻被吞没。
许久之后,他贴近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强调:“我不管你心里有谁。”
“从现在开始,忘掉他,我带你出去。”
低哑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冷硬,有循循善诱的蛊惑,还有一丝无奈的自嘲。
黑暗里男人的剪影高大挺拔,握着自己的手强健有力,和记忆里那道身影已经大相径庭。
姜曦脸色惨白,她头疼欲裂,心里像是吃了一颗苦药,她努力想看清他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下一瞬,那剪影又欺身上来,她被吻的晕头转向,呼吸缺氧,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
半夜的时候,姜曦耳边听见淅淅沥沥声,可却听不清晰,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又觉得眼皮沉的发胀。
她做了许多的梦,有记忆里骑单车的男孩,有冒雨给她送伞的少年,还有——
手心里的一棵松子糖。
严铮半夜惊醒听见姜曦的呢喃声,摸了摸她的额头。
发烧了。
此时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空气里寒意十足。
部分雨水穿过门口堆积的密枝渗了进来,本就不大的凹洞一半都泡在水里。
严铮打着火机,从背包里拿出退烧药,用仅剩的小半瓶水喂姜曦吃了下去。
又把她裹进怀里,两件羽绒服都盖在两人身上。
迷迷糊糊间,姜曦感觉自己被抱着,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身上使不上力气。
一会身在云端吹风,一会处在地狱炙烤。
中间清醒一阵,她知道自己被抱着,心里有很多想问的话,借着这个机会,脑子一转,呢喃着说出了口。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