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铮看着她没出息的样子说:“这些年光只读圣贤书了?”身体素质和胆量倒是一点没涨。
同她的狼狈不同,他却依然气定神闲,并不在意这场突如其来的荒野逃生小插曲。自然地掀起下摆脱掉毛衣,只留一件黑色短袖,微微掀起的下摆可以看到清晰的腹肌线,线条喷张而流畅。
姜曦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此刻自然没有心情欣赏,她明白男人意有所指,他在讽刺自己。
不禁心想这男人真是小心眼,不就是分个手,这么多年还咄咄逼人。
当然虽然她心里略有不忿,想反击,可许多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更何况现在提当年没有太大意义。
但她也不愿落下风,并不着急搭腔,一阵沉默后只回敬到:“那你呢,什么时候成的野外生存专家?”
从前她对眼前的男人再了解不过,人生之路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国家队的天才击剑运动员。
只是一路过来她惊讶于他丰富的野外技能储备,一点都看不出他初入丛林的陌生和慌乱,就像他天生属于这里。
内心的疑问影影绰绰,这三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气温太高,她说罢也转过身去脱下自己的毛衣和外裤,上衣只留一件贴身的白色内衫,深凹的锁骨和起伏的线条清晰可见。
此刻已经顾不上所谓的男女,她可不能确保自己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能蛇口脱身。
严铮的喉结动了动,侧着身低下头整理背包,漫不经心道:“两年前我加入了野外救援队。”声音平静而淡然。
姜曦手上的动作一停,这个回答沉重到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击剑呢,你放弃了?”
她有些耳鸣,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甚至前所未有的觉得荒谬,手微有些颤抖,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堵得上不去下不来。
男人并没有答话,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似乎对这类问话已经感到麻木。收拾了脱下来的衣服往背包里装,顺带拿出了压缩饼干和水。
转身发现姜曦还一直看着他,像是执拗的逼他做出回答。
严铮深深看她一眼,并不回避她的对视,嘴角浮上一丝嘲笑,语气略带了些浮躁,说出口的话却耐人寻味:“这个问题,对你来说重要吗?”
姜曦有些不明所以,这些话,这个选择,好像都不该是眼前这个人会做的,面前的男人像是换了一个躯壳。
“我不明白,为什么放弃了?”姜曦忽视他的质问,直截了当的反问道。
她确实不太理解,她知道严铮十几年来在击剑上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他不是一个轻易退缩的人,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业还是击剑,这人从来没有落过下风,放弃这个词就从来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严铮的眼神晦暗不明,直视着她。
姜曦也毫不避讳,眼神执拗的迎上去。
下一刻他却突然狠象毕露,居高临下睥睨的看着她,语气波澜不惊却透着寒意:“回答我,重要吗?”
仿佛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男人的脸色沉的吓人,声音犹如闪着寒光的尖刀,陌生的气息锐利的直逼姜曦的心脏,让她如堕深渊。
她一时语塞,心底里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不是严铮。
她感到陌生和恐惧,被勒紧的衣领遏制着她的呼吸,姜曦只看着他,却无法回答,她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睁大的眼睛里有光波潋滟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