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紧紧地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抬起猎枪,用因纽特语严厉地喝问:“先生,请说明你的身份和来意。”
男人似乎被守卫的猎枪和严厉的语气吓到了,他慌慌张张地举起手来想要解释,然而身体却因为过度的虚弱和寒冷而突然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扑倒在了雪地上。
因纽特人守卫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能够来到这遥远北极圈的人,绝非普通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身上还染着不明的鲜血,他的出现很可能意味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守卫用眼神示意周围围观的女人小孩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他走上前来,用枪将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让他正面朝上。
这个男人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救救我……救救我……他们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守卫皱着眉,试图从男人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信息,可男人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只是重复着那几句话。最终他也只能放弃,直接将男人扛在肩上,送去了村子的医生那里。
医生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年轻时在摩尔曼斯克学过医术,后来又被征召到军队做军医,战争结束后在莫斯科的大医院里工作了十几年,最后随着苏联的解体,医生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不简单,虽然衣衫褴褛,但身上有种军人的气质。
男人被平放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
医生小心翼翼地解开男人身上厚重的衣物,露出对方肌肉轮廓分明的身体。
腰部和手上竟然有五六道被刀切出的深深的划痕,而左腿上被子弹穿透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仍在渗血。右腿上还绑着一把廓尔喀军刀,刀口染血,似乎不久前曾与人搏斗过。
医生皱眉检查着男人的身体状况,然后对守卫说:“你赶紧去用村子里的固定电话通知摩尔曼斯克的值班警察。”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受伤太重了,我们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他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守卫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但他又回头问了一句:“那这个人现在要送去摩尔曼斯克吗?”
村子距离摩尔曼斯克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以男人现在的状态,即便有村子里其他人帮忙,也很难坚持到那里。
医生叹了口气说:“先等警察回复吧,我只能先给他消毒包扎一下,尽量稳住他的伤势。”
他又叮嘱道,“这几天让村子里的人都小心些,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个男人在我这里,以免惹来麻烦。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们给了他一些水和食物后,他就继续向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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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在铁轨上疾驰,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厢内。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苏青河、诺诺和苏茜对坐。